第七十八節 冇眼色的蠢貨[第1頁/共3頁]
北地風雪漸緊,卻吹不進身邊三尺之地,山濤催動血氣法例,以水磨工夫,將深淵意誌分而割之,層層削滅,他道行修為遠在樊隗之上,樊隗拿深淵意誌無可何如,他卻憑著血氣法例,抽絲剝繭,將體內深淵意誌削滅了些許。山濤執掌一部血氣法例,這具千錘百鍊的肉身乃是他的主場,他不急不緩消解親信之患,一旁窺測之人不容他稱心,幾次挑動深淵意誌反攻,藉機耗損他的戰力。
山濤身經百戰,卻從未如現在這般凶惡,孤身涉險,腹背受敵,敵暗我明,換作旁人毫不會立定原地乾耗
管虢公跟隨山濤日久,如何不曉得短長,他將體內本命血氣催發到極致,身形真假變幻,穿越不定,遠遠避開血氣法例,毫不令其沾身。足足百餘息後,山濤俄然起手一按,地覆天翻,南明神域拔地而起,管虢公驀地收住腳步,虛影合而為一,眉心鎮珠精芒大盛,射出一道血光,從天到地一劃,撕破神域,脫身而出。
這是一條一步登天的捷徑,擺脫的曙光即在麵前,管虢公如何肯白白錯過,不過他也知這件事不好弄,一麵各式禁止騷擾,纏住山濤不令其脫身,一麵透過南邊本命血氣間的氣機牽引,尋求得力的援助。深淵當中,有誰能助他一臂之力?唯有那空口白牙許下承諾,“兩份本命血氣,換一次脫手“的韓十八,六月債,還得快,之前捨去的好處,冇想到這麼快就要討返來,那廝究竟是應還是不該,趕得上還是趕不上?
過往各種如在麵前,矇蔽的神思豁然開暢,山濤悄悄感喟,終究窺得後果結果。上一輪血戰中,管虢公機遇偶合得了一枚鎮珠,連山濤也看不出來源,隻當是平常萬物,悄悄放過,卻不料那鎮珠乃是深淵意誌所化,得管虢公煉為本命物,冬眠千百年,覓得機會,趁南邊本命血氣迴歸之際,占了管虢公的肉身,現身於人間,興風作浪。管虢公為陰寒之力侵入丹田,透支壽元保全性命,本來朽邁不堪,苟延殘喘,神通反噬己身,更兼瞎了雙眸,一朝為鎮珠把持,奪去四份本命血氣,悟得血氣法例,不知使了甚麼手腕,竟然將寒毒儘數化去,盲眼複明,肉身答覆鼎盛之時,兀自貪婪不敷,一起循跡來到北地,盯上了剩下的本命血氣。
暗中弄鬼的非是旁人,恰是山濤麾下三將之一的管虢公!
虢公!
荒涼的凍土冰原之上,赤日暗淡,無數光點從天而降,如一團團飛舞的火星,撲騰了一陣,緩緩集合一處,勾畫出一道恍惚的身影。數息後,山濤踉踉蹌蹌跌入現世,周身血符急劇閃動,氣味忽起忽落,費了好大的勁,纔將深淵意誌彈壓下去。他臉頰染上一層妖異的暈紅,胸口急劇起伏,剜去血肉不敷以將深淵意誌儘數剿除,留在體內終是親信之患,這一遭吃了大虧,為樊隗所算計,泥足深陷,一時候扳不返來了。是立即迴轉深淵之底,服軟做小,請昊天互助,消滅深淵意誌,還是費了之前的佈局,收回南邊本命血氣,斬滅西方之主樊隗,了斷人緣,另謀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