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節 兔子急了還咬人[第1頁/共3頁]
心念已定,昊天伸手一勾,草窠屍身豁然裂開,一縷本命血氣飄將出來,落入他掌心,左衝右突不得逃脫。與此同時,深淵天翻地覆,又一輪赤日緩緩隕落,黑夜隨之來臨,天機渾沌一片。
海天之間,一道白線映入視線,節節拔高,如晶瑩剔透的高原,直插蒼穹,草窠心下凜然,極北冰川之名,如雷貫耳,東海之濱何曾有此等異象。心神稍分,陳聃俄然偏轉
絕境逢生,陳聃頓時精力大振,五指緊緊扣住“渡空梭”,縱身飛起,化作一道血光,消逝在暴風雪中。北地風雪如刀,六合如磨,破空遁行耗損極大,血氣急劇流失,用一分少一分,既然昊天迴應了他的哀告,依托之物源源不竭注入血氣,陳聃不再縮手縮腳,鼓盪血氣飛奔而去。
他頓記起郎祭鉤所言,深淵南北二極法例扭曲,催動血氣須順勢而為,以一己之力對抗六合,結果不堪假想,說到底,他固然躋身深淵主宰之列,畢竟未曾執拿血氣法例,麵對六合威壓,也隻能低頭服軟。唯有法例才氣對抗法例,差一點都不可,草窠心中有些憋屈,隻得將血氣一收,晃閒逛悠撲落在冰川之上,五指如鉤深深冇入冰層,穩住身形。
神域在腳下悄無聲氣伸展,草窠淪為蛛網中的飛蟲,落空掙紮的力量,他非常艱钜地轉過身,骨節劈啪作響,若不堪重負,眼梢終究瞥見一人。最後一絲幸運亦蕩然無存,草窠嘴角一扯,沙啞著嗓子苦笑一聲,心中騰起懊悔與不甘。明顯郎祭鉤纔是北方之主,為甚麼偏生是他來到極北冰川?
昊天徐行上前,伸手捏住草窠的頭顱,將他提在空中,血氣神域覆蓋之下,法例把持統統,草窠像條死魚,全無抵擋之力,連腦中所思所想都藏不住,任憑對方翻檢。昊天很快曉得了統統,五指一緊,頭顱四分五裂,如同捏碎一隻西瓜,鮮血腦漿潑了一地。
他扭動頭頸活絡一下筋骨,甩了甩手腳,凝神望去,卻見波瀾間一塊浮冰乘風破浪,朝視野絕頂奔馳而去,冰上一人扭頭望了本身一眼。無有風雪相阻,草窠目光多麼鋒利,早認出那人恰是陳聃,身材魁偉,頸粗肩寬,顯得頭顱有點小,看上去非常好笑。他哼了一聲,縱身躍上一塊浮冰,鼓盪血氣追上前,冰塊分開波瀾,時不時躍出海麵,轉眼便追近了很多。
無頭屍身寂然落地,陳聃收斂心神,推金山,倒玉柱,上前拜見昊天,嘴唇顫抖,欲言又止。昊天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早看出陳聃胸腔中那一枚“血氣神核”委靡不振,明顯吃了不小的苦頭。眼下合法用人之際,陳聃跟隨他多年,向來忠心耿耿,人緣際會,無妨賜他一場機遇。
東方之主草窠仗著道行深厚,疏忽風雪威壓,愈追愈近,正待騰空撲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下陳聃,驀地發覺他遁速忽快,倏忽消逝在遠處。草窠一怔之下,不怒反喜,前度比武固然吃了點虧,卻也藉此摸清了對方的秘聞,似這般涸澤而漁,不過數日風景,陳聃便會耗儘體內血氣,到當時再安閒炮製他,如同炮製雞犬,手到擒來。他一時也冇多想,高漲而起,銜尾緊追不捨,風雪劈麵撲來,尚未近身,便化作水氣四散,麵前白茫茫一片,視野不能及遠,神念卻緊舒展定敵手,千裡以內無可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