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掘地人猿[第1頁/共3頁]
左遷逢心中一凜,喃喃道:“這……就算罪不成赦,禍及師門,難道濫殺無辜……”
魏十七道:“此番把握八駿彩雲車相送者,乃是千重派門人陳奚人,左長老可知此人?”
魏十七取出暖陽玉盒,吹一口清氣,傀儡蟲微微一顫,伸展開八條長腿,後背有“文”字清楚可辨。左遷逢嘖嘖稱奇,那傀儡蟲得暖陽玉溫養,體內精氣充盈,蟲腹飽滿,幾近於透明,靈氣氤氳而出,極其可貴。他不由問道:“魏宗主是從那邊尋得暖陽玉的?”
魏十七道:“陳奚人將陣法刻於己身,應念而動,彆出機杼,很有鑒戒之處,左長老若能互換此術,魏某便親手煉一傀儡,請左長老一觀。”
左遷逢歇了半晌,緩緩展開雙眼,見魏十七細細品茶,勝算在握,心中落入彀中,被他拿捏住,隻得長歎道:“老夫看這潛夫穀,乃天造地設的福地,諸物齊備,唯獨缺了一座護山大陣,魏宗主萬一闊彆,鞭長莫及,不免有失,千重派陣法蔚為大觀,老夫做主為彌羅宗立一大陣,魏宗主張下如何?”
魏十七道:“無人教唆,問罪師門,有人教唆,連背後黑手一併揪出來,仙城非是塵寰,多少搜魂掐算的手腕,犯了事,難不成還能瞞天過海?”
左遷逢再度催動“洞窺神目”,眼放白芒,見那傀儡蟲靈性實足,底子不必仆人指引,一起爬入傀儡胸中,從腹中噴吐無數靈絲,鑽入經絡骨節,節節貫穿,無一遺漏。他收起神目,不再持續探察,傀儡蟲種入軀殼,噴吐靈絲把持傀儡,非朝夕可成,到此為止毫無異處,接下來纔是關頭。
沙鬆立於一旁,癡聰慧呆,紋絲不動,傀儡蟲在他體內忙活個不斷,腹部漸次縮小,靈絲有如活物不竭延長,相互纏接,織成一張疏而不漏的大網,牽一髮而動滿身。待到酒過三巡,菜上五味,沙鬆眼皮俄然一動,胸口微微起伏,頭頸收回“喀嚓”一聲輕響。
隻可細觀,不能脫手,左遷逢聽出魏十七言外之意,無可何如,隻得運足目力,眸中放出絲絲白芒,靠近黃梨與白蠟,將二女打量很久,這才收了功法坐回原位,閉目養神。他這一雙眸子喚作“洞窺神目”,最是短長不過,若非心癢難忍,斷不會在旁人麵前露相。傀儡體內並無“傀儡蟲”的蹤跡,但靈絲宛然,一根未亂,儘數連接到胸腔內,似有一無形無質的小人居中把持,神目如電,亦窺不破此中樞紐。
魏十七隨口道:“屠滅一大妖偶爾所得,左長老如成心,無妨去往外域一行,或有所獲。”
左遷逢放下酒杯,目不轉睛盯著他,心道:“不成,靈絲尚未安穩,傀儡蟲力弱,牽引不動鐵骨漢!”
魏十七啞然發笑道:“護山大陣又有何用,那個敢欺上潛夫穀,魏某天然會找上他師門,抄了他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