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口舌不敬[第1頁/共3頁]

申元邛放下心來，深思半晌，伸脫手去摸索著握住碧霞子的柔荑，見她冇有回絕，把另一隻手也合了上去。他不肯去往天庭，他甘心留在人間，但這統統的前提是，碧霞子留在他身邊。

碧霞子近在天涯，並冇有發覺到危急來臨，她元氣大傷，幾近於燈枯油儘，隻須趁其不備，便能一舉將其拿下……但是就在他惡念甫生的頃刻，無數金線突然閃現，吱吱嘎嘎，將其緊緊困住。妖鬼木偶縱聲厲嘯，一團團黑煙騰起，拚儘儘力做困獸鬥，對峙了百餘息，“噗”一聲輕響，四分五裂，再不能作怪。

“再講個笑話給你聽吧！說有一小我在外埠餬口，碰到同親，問起故鄉有甚麼新奇事，那同親說，某日一個轟隆打死了十幾小我，全都是扒灰老。那人大吃一驚問，家父在不在內裡？那同親答，令尊倒是倖免了，令祖父卻在內裡一同棄世了。哈哈哈……”申元邛俄然有些失態，縱聲大笑起來。

“我……我……”碧霞子怔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一時不知如何答覆。

碧霞子有點委曲，道：“我並冇有見怪郎君，我一心度郎君成仙，相互攙扶，同往天庭……我獨一在乎的就是郎君！”

申元邛搖首道：“這就是未儘的塵緣，就像縛住翅膀的繩索，讓你不得高飛。”

碧霞子“嗯”了一聲，低低道：“落花島外有‘困陣’，內有‘殺陣’，心存歹意者寸步難行，仙家手腕，鬼斧神工，其中奧妙難與郎君細說。”

但是事到現在，她又能做甚麼？此界修仙有“五仙”的說法，第一等金仙、第二等神仙、第三等地仙、第四等人仙、第五等鬼仙，鬼仙者，“陰中超脫，神象不明，鬼關無姓，三山知名，雖不循環，又難返蓬瀛，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就舍罷了”，換言之，鬼仙終難逃循環之苦。

碧霞子早就被轟動，探出頭看了半晌，倦怠地合上眼，閉目養神。申元邛心不足悸，忍不住問道：“何物如此神靈，將那妖物一舉掃滅？”

申元邛吞服金丹，經碧霞子肅除火性，渡入法力，已成績“鬼仙”。碧霞子本來籌算懇求玄女收他為徒，一同修煉，但是申元邛並無此心，眷戀塵凡亂世，她模糊感覺，郎君不但是“未儘的塵緣”，更是她求道的魔障。

沉默很久，碧霞子感喟一聲，低聲道：“我冇有父母兄弟，我也冇有機遇嘗試人間各種……”

想到這裡，申元邛有些自暴自棄，藏在內心的話不顛末大腦就脫口而出：“你要明白，我隻是一個凡夫俗子，一個銅臭味實足的販子，我喜好財帛，喜好仙顏的女子，喜幸虧大街冷巷閒逛，與紈絝後輩廝混，吃喝玩樂，享用餬口的各種興趣。入天庭為仙，仰人鼻息，對我毫無吸引力，人間自有各種興趣，螻蟻就該待在地下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