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魚躍龍門[第1頁/共3頁]
但羅霰偏生冇這麼多時候,魏十七的威脅如芒刺在背,像鞭子抽打,拖得越久就越傷害。他緩緩合上雙眼,悄悄聆聽沙礫拍打著帳篷,五指忽緊忽鬆,彷彿預感到甚麼變故。
妖皇羅霰並非粉飾行跡,魏十七一起探聽動靜,駕血光追逐,這一日超出莽莽群山,俄然心中所動,取出“罪己詔”察看,卻見墨跡聚成一柄狹長的小劍,斜指邊沿,吞吐不定,明顯已感到到“罪己劍”的下落,當在千裡以內。
祝泥犁並非心有七竅、八麵小巧之人,得妖皇調派,應諾一聲,雙手接過“罪己劍”,體內氣味動亂,閃現欣欣然興旺之勢。妖皇一行屬祝泥犁最為嗜殺,並非他賦性嗜殺,而是修煉的功法“十八泥犁經”使然,若不大肆殛斃,功法反噬己身,遺禍無窮,在大漠當中長途跋涉,莫說劍修,連人影都不見半個,妖皇此番調派正中他下懷,冇有多想,也冇有多問。
滄海桑田,隔了這好久,當年留下的陳跡又能剩多少呢?
六合之威覆蓋統統,沙礫打在帳篷上,“劈裡啪啦”密如羯鼓,羅霰深思很久,從袖中摸出“罪己劍”,向祝泥犁道:“待沙暴稍息,你攜此劍速速迴轉不周山,將覆海宗倖存者儘數屠滅,不留一個活口,完過後留在附近等待動靜,如有劍修趕來探視,一併處理了。”
“福田帳”內氛圍有些奧妙,陰鬼鶴悄悄咳嗽一聲,道:“大漠無邊無邊,不知此行是去往那邊?另有多少路途?”
據支棲鶴所言,“罪己詔”本來稀有尺見方,以“罪己劍”懸空塗抹,手不該心,心中所思天然著墨,無可藏匿,故雲“罪己”,現在隻剩這一張殘片,不再謄寫心中隱蔽,僅能指引“罪己劍”地點方位,彆無他異。覆海宗重寶毀於那個之手,為何會隻剩殘片,已經冇有人說得清了,不過以“罪己劍”自證明淨也就罷了,民氣惟危,當真把所思所想原封不動一一寫下,也不是甚麼功德。
天昏地暗,沙暴囊括而至,陰鬼鶴祭起一頂“福田帳”,將風沙隔斷在外,帳內一燈如豆,燭影不搖,時候彷彿停滯在這一刻。妖皇羅霰墮入深思,不知何故,他有些心神不寧,剛纔彷彿發覺有人遠遠窺測,卻未能及時揪住對方的尾巴,被風沙諱飾去。是誰如此大膽,竟緊追不捨?麵前閃現出一人的身影,羅霰瞳孔忽縮,臉上的疤痕如蜈蚣遊動,周身披髮森森寒意。
妖皇羅霰側首看了一眼,萬仞緊繃著臉掐掐算算,過了很久才道:“那物藏於大漠深處,如日月經天,江河行地,隨時序遊動,再過百日或會顯出端倪。”當日宗齊藤將他留在覈心,單獨前去大漠要地,數十載後纔回轉,得窺劍道,劈開無路絕境,跨出登天一步。萬仞感到舊主氣機起落,雖不知那寶貝藏於那邊,大抵有所察知,多費些光陰終能找到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