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雙拳難敵四手[第1頁/共3頁]

碧霞子山窮水儘，被迫作困獸鬥，血氣老祖與合和道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悄悄提起十二分謹慎，看她如何運轉法力，鬨動神劍，意欲從中窺測一二分玄機。但是令他們絕望的是，碧霞子的朽邁肉眼可辨，落花島下的神劍卻巋然不動，毫無呼應的征象。

碧霞子的身軀漸漸軟下來，申元邛緊緊抱住她，苦笑著搖了點頭，戔戔鬼仙，就算日以繼夜修持，道行又能高到那裡去？連九天玄女都被對方吃乾抹淨，他何德何能，竟敢期望一飛沖天，挽狂瀾於既倒！

比起她年青時的仙顏，碧霞子飽受光陰培植的容顏更令貳心動，但是現在的心動並非當初的心動，申元邛清楚地認識到，他已不再是疇昔的本身，有甚麼東西完整竄改了他，碧霞子不再是高不成攀，遙不成及的仙子，在他眼中，她已跌落雲端，蒲伏在本身腳下，低到灰塵裡，卻冇能開出一朵花。

心竅深處“喀嚓”一響，彷彿種子的硬殼裂開一道細縫，有甚麼東西鑽了出來，申元邛的呼吸戛但是止，僵立於原地，抱著碧霞子一動不動。血氣老祖與合和道人發覺非常，不約而同“咦”了一聲，感到一種莫大的威脅悄悄來臨，毛骨悚然，又令人猝不及防。

法力衝開一到處竅穴，如江河節節貫穿，一開端碧霞子是主動灌注，轉眼便主客易位，申元邛胸腹間生出一股吸力，主動打劫，將她體內殘留的法力一掃而空。碧霞子惶恐失措，不知產生了甚麼，她本能地扭解纜軀，卻被申元邛雙臂攬住，脫不開身，很快就放棄了掙紮，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碧霞子目睹來敵倉促逃竄，避之唯恐不及，心中有些發楞，她呆了好久，輕聲道：“真的是你嗎？”話音未落，郎君握住她的手腕，奪去的法力再度反哺己身，碧霞子乾癟的身軀漸次豐盈，皺紋被一雙無形的手和順地撫平，芳華韶華，如花美眷，隻是滿頭青絲中異化著一縷縷白髮，未能儘複原貌。

他昂首望向來敵，視野掠過碧霞子頭頂，身後大地無聲無息裂開一個“??”字，金光萬丈，一柄神劍冉冉升起，劍氣如百川歸海，倏忽支出劍內，氣機節節拔高，一縷金線浮出虛空，微微顫抖，下一刻電射而出。合和道人首當其衝，避無可避，一身寶貝如煙花殘暴，卻擋不住分毫，臉上訝異之色未消，身軀平空消逝，移形換位，將柳非煙拋出，於間不容髮之際逃過一劫。

申元邛長長舒了口氣，如有所思，他彷彿想起了甚麼，細細揣測，卻隻要一些恍惚的影子，記不逼真。但這一星半點，一絲半縷的影子，如醍醐灌頂，令他不經意間脫胎換骨，碧霞子帶來的些許法力，運轉之際已沾上了彆樣的味道，落花島下甜睡的神劍驀地醒來，一道道劍氣直插霄漢，攪得滿天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