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世事總不得兩全[第1頁/共3頁]
抱虛木飛舟處理了他的大困難。
彈壓深淵意誌是莫大的機遇,亦是莫大的桎梏,一旦沾手,斷無抽身而去的能夠,三皇六王枯守深淵之底,不得自如,直與囚徒無異。郎祭鉤置身事外,本偶然插手南邊本命血氣,拜轉輪王所托,前去北地傳訊,一一言說清楚,旋即遁去,留契染自個兒考慮。
契染有備而來,伸開一座九陽狐皮帳篷,隔斷殘虐風雪,暖和如春,置下烈酒,邀魏十七共飲。
他當下出得帳篷,放眼四望,卻見一頭巨大無朋的白熊哼哧哼哧趕下山來,通體冇有半根雜毛,一雙小眸子血光閃動,風馳電掣,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參天巨木轟然斷折,不能擋其分毫。契染微微一怔,自言自語道:“本來是那明白熊!”
那大熊賦性被迷,本能未失,知契染乃是覬覦它熊掌的大敵,渾身硬毛根根倒豎,大吼一聲人立而起,抬起雙掌重重拍下,心臟咚咚急跳,無數血絲噴湧而出,掌心俄然生出一股莫大的吸力,逼得敵手不得閃避。
契染心知肚明,血氣催不動三界之寶,對方所言不無水分,卻也是真相,他拱手道:“有勞韓將軍了。”
喝了五七杯酒,腹中暖洋洋甚是舒暢,契染跟魏十七打個號召,翻身躺倒,不一刻便鼾聲高文。把持飛舟長途跋涉,有命星源源不斷垂落星力,本元耗損極其有限,但神識始終緊繃,終有些倦怠,魏十七放空身心,取下右腕那串血舍利手鍊,一枚枚掐動盤玩。視線低垂,似睡非睡,鼻息如有若無,掌心俄然一燙,本來冰冷的血舍利炙熱如火,狠惡跳動,契染的鼾聲亦嘎但是止,一骨碌翻身坐起,臉上透暴露警戒之色。
六合一片渾沌,風雪愈來愈猛,魏十七留不足力,用心二用,一麵廂把持飛舟,鬼怪般穿過暴風雪,一麵廂留意血舍利手鍊的動靜,一氣飛出數千裡之遙,方纔尋得一處避風的山坳,停下安息。
契染活動一動手腳,長笑道:“韓將軍且莫脫手,看契某的手腕!”他微微伏低身軀,箭普通竄將出去,一頭撞向白熊懷中。
戔戔一頭茹毛飲血的牲口,縱有幾分天賦神通,又能刁悍到那裡去,契染隻須施出“血氣引”,便可等閒取其性命,但如此一來便壞了它一身好肉,下酒的熊掌落了空,他雙眉一挑,起拳相迎。熊掌大如葵扇,重重拍在契染雙拳之上,如中鐵砧,契染雙足冇入冰雪中,從丹田中提起一口血氣,悶哼一聲,骨節如爆仗亂響,那大熊竟安身不穩,一屁股坐倒,翻著跟鬥摔了出去。
魏十七道:“外界之物,入深淵俱為血氣壓抑,不堪大用,此舟乃天庭三大神木之一抱虛木所煉,勉強能夠差遣一二,所耗非小,不得耐久。”
魏十七“咦”了一聲,道:“彷彿是個大師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