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俎上魚肉口中食[第1頁/共3頁]

劫雷轟頂，六合起火，天狐老祖大吃一驚，不知為何有此異兆，心念一轉，旋即明白過來，那魏十七好不知機，竟然鄙人界發揮神通，招惹六合架空，降下劫雷劈他。劈得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就算劈不死他，生生耗去元氣，到頭來無路可投，隻能灰溜溜退回“大裂穀”！

天狐老祖微微眯起眼睛，模糊感覺那裡出了岔子，劫雷竟被對方等閒收去，雷紋每一瞬動亂，都令貳心中發毛，大為顧忌。正遲疑之際，卻聽陰鬼鶴遙遙喝道：“渡河未濟，擊此中流，萬不成任其蓄勢！”話音未落，第二道劫雷轟然劈下，陣容愈發浩大，仍被血氣神域穩穩收去，雷紋交叉於一處，儲藏毀天滅地的大威能。

單是三道劫雷，哪怕同時劈下，也何如不了天狐老祖這等上古大妖，但是劫雷得雷紋加持，威能猛增百倍，六合畢竟是無知覺的死物，無從辯白此中的不同，並未作出狠惡反應，仍按部就班醞釀劫雷。一擊到手，魏十七收攏血氣神域，氣機儘數斂於體內，六合之威落空宣泄的工具，悶雷隆隆不斷，在蒼穹深處滾來滾去，漸遠漸低，濃雲緩緩散去，現出一輪朗月。

魏十七攤開手掌，血絲氤氳升騰，勾畫出虎兕兒的身影，瘦肥大小一孺子，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眉心嵌了一枚白/濁的玉珠，薄霧滿盈，忽散忽收，老氣橫秋笑道：“老夫乃天狐老祖，來臨此界，暫借這具器靈之身一用，今後定有厚報。”過了數息打個飽嗝，咂咂嘴回味道：“倉促來臨於此，饑餒難忍，便將他一口吞了，勉強吃個半飽。壞了中間一個門徒，來日當償還一雙佳徒，老夫斷不會健忘！”

天狐老祖早有籌辦，一十二條狐尾齊齊擺動，正待遁空避去，身軀俄然一沉，竟紋絲不動。大驚之下，他隻得鼓盪妖氣，憑天狐妖身接下六合之威，不想對方竟半道插手，將劫雷攔下，天狐老祖為之驚詫，那魏十七冇由來橫插一杠，究竟意欲何為？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這一刻，沙孟春感到非常失落。

陰鬼鶴正掐算到要緊處，雷聲震耳欲聾，心神稍分，袖管雙雙開裂，“刺啦”一聲響，化作碎布翻飛，暴露兩隻顫抖的鳥爪，貳心中一沉，不及號召天狐老祖，身形暴退百丈，如驚弓之鳥，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

天狐老祖幡然覺悟，體內血脈瞬息沸騰，厲嘯一聲，現出“天狐真身”，後尻揚起一十二條烏黑的狐尾，妖氣沖天而起，攪動萬裡濃雲。他不顧統統現出天狐妖身，轟動此界六合，第三道劫雷竟棄魏十七不顧，轉而劈向天狐老祖，孰料血氣法例強行竄改劫雷，與之前雷紋融為一體，冇有分毫外泄。

天狐老祖有磨難言，他何嘗不肯退避三舍，如能挑選，他寧肯不與魏十七打照麵，躲得越遠越好！眼下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掙不脫法例之力的束縛，隻能使出渾身解數，一宗宗寶貝接連祭起，被劫雷一卷頓成廢鐵，杯水車薪，於事無補，到最後隻能揚起一十二條狐尾，將身軀裹得嚴嚴實實，硬方射中必定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