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渡空鎮將[第1頁/共3頁]

陳聃悄悄站了好久，清算起心境，舉步踏出山洞，洞外合法傍晚時分，半邊入夜半邊明，雲霞相逐，燦爛似錦。契染立於絕壁邊，遙遙瞭望極北冰川，風吹動衣袍獵獵作響，明顯等候已久。陳聃舉步上前，與他並肩而立，吹了幾陣砭骨北風，沉聲道：“敗軍之將，願賭伏輸，契將軍開出條目來吧……”

渡空鎮將墮入前所未有的危急，佛光一道道刷落，血氣層層消解，竟毫無還手之力。對峙十餘息，胯下麒麟先撐不下去，哀嚎一聲潰然泯冇，緊接著渡空鎮將雙臂一輕，鐵戈寸寸折斷，他悶哼一聲，換動體內奇氣，顱頂射出一道白光，消逝於蒼穹深處，與鎮柱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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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有商有量，但陳聃聽出此中的威脅與凶惡，遲疑再三，苦笑道：“依陳某看來，還是尋鎮將印證為好！”山濤隕滅，昊天北冥被逐出深淵之地，樊隗、草窠、郎祭鉤俱成為深淵意誌的羽翼，胡亂插手深淵主宰之爭，一旦成為眾矢之的，無人保得住他，必將死無葬身之地。一個動機俄然閃過腦海，轉輪既然投奔深淵意誌，契染為何毫不在乎，仍敢向四方之主動手？

平生第一遭低頭說出軟話，陳聃不無悲慘，滋味當然不好受，但並非絕對不能接管，深淵強者為尊，強中自有強中手，契染既然執拿法例，向他低頭勢在必行，也冇甚麼可矜持的。契染轉頭看了他一眼，淺笑道：“陳將軍可知，那裡能找到鎮將？”

陳聃拋開顧慮，伸手托起一枚飛梭，兩端尖尖，線轆纏繞著一團血絲，密如線，亂如麻，一刻不斷來迴轉動，凝睇稍久，神魂似欲離體而出，攝取此中。

陳聃為之驚詫，貳心中百轉千回，深思契染會開出甚麼前提來，乃至做好了受其差遣，為其馳驅的籌算，冇想到他在乎的竟是鎮將。他沉吟半晌，道：“血戰漸次停歇，鎮將連續迴歸鎮柱，逗留深淵不去者，隻怕寥寥無幾。”

昊天傳下的依托之物，在陳聃掌心漸漸轉動，指向北地冰川，契染偶然介入，起碼眼下尚無需求。他朝陳聃打了個手勢，表示他呼喚“渡空”鎮將前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陳聃盤膝坐下，體內血氣鼓盪，儘力催動渡空梭，線轆“嘩啦啦”緩慢飛旋，血絲層層鬆開，千頭萬緒騰空升起，相互交纏在一起，模糊勾畫出一員鎮將的表麵。

鎮將不死不滅，愈戰愈強，奇氣更是竄改無窮，渡空鎮將發覺危急來臨，釜底抽薪，主動接引鎮柱，試圖逃過冇頂之災，或有一線機遇保全駐世之身。契染撥動法例之線，菩提古樹舒枝展葉，娑羅雙樹婆娑搖擺，梵音冉冉不斷，白光竟戛但是斷，渡空鎮將被強留於現世，不得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