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一夜無話[第1頁/共2頁]

暮色漸濃，仙雲、天都如巍峨巨人，托住搖搖欲墜的星空，山風哭泣，寒意侵骨，四下裡空曠無人，唯有五座慘白的石室，背倚峭壁，寂靜不語。

第二天一早，魏十七喚醒嶽之瀾，二人放輕手腳走出英字號石室，迎著晨光伸展一動手腳，先到柴房去檢點米麪柴水。柴房的格式也是裡外兩間，外間是一個土灶，兩口灶眼，坐著大小兩隻鐵鍋，門後有一口七石大水缸，缸邊擱著一副水桶，裡間有一個木架，擺放碗筷盆罐，隻是跟齊雲鶴說的不一樣，缸裡冇有水，灶後冇有柴，木架上也冇有米麪菜蔬。

嶽之瀾嘀咕了一句：“本來是通鋪。”他瞥了一眼秦貞，心中犯起了嘀咕，小師妹固然年幼，總不能叫她跟男的擠一處。

他把稻草往裡堆厚一些，先讓宋氏兄弟睡下，魏十七熄了火把，二人一左一右靠外躺下，看著門縫裡暗淡的月光，誰都冇有吱聲。

宋驥聽了心想：“既不是按六合玄黃，也不是按元亨利貞，陽明藏英是甚麼出處？”他捅捅宋騏，低聲問道：“阿哥，為甚麼是陽明藏英？”宋騏跟他同時進學，讀的書普通無二，想了一回，也搖點頭。

推開厚重的木門，石室內一片烏黑，魏十七找來幾根枯枝，紮了個火把，用火鐮子燃著了往裡一照，隻見石室分裡外兩間，外間擺著粗木桌椅，門後倚著一架木梯，裡間是一個鑿空的山洞，地上鋪著稻草，角落裡整整齊齊疊放著幾條毛毯。

二人籌議了一下，嶽之瀾拾柴打水，魏十七上山去打野味。

他號召一聲：“秦師妹，你且上來。”

嶽之瀾四下裡打量一回，皺起眉頭道：“這處所連窗孔都冇一個，密不通氣，點著火把氣悶，還是早點睡吧。”

他仍從木梯下去，看著石壁上的亮光一點點退後，秦貞俄然有些擔憂，她謹慎翼翼跪在木梯旁，探出頭去往下看，卻見魏十七剛好舉著火把朝她看，一時有點害臊，從速縮了歸去，和衣躺好。

“不錯。你一小我睡在上麵，會不會驚駭？”

二人承諾下來，齊雲鶴對勁地揮揮手，衣袖一拂，朝仙雲峰而去。

“剩下的四間石室，按陽、明、藏、英字號擺列，挨著柴房的是陽字號，已經空了好幾年，不消管它，明字號和藏字號住彆的兩脈的弟子，過幾天賦會到，老道這一脈向來在英字號落腳，是最西麵的那間，你們先安設下來，等其他試煉弟子都到齊了，再一併號召你們。”

他們在崑崙山中跋涉十一天，整日吃乾糧和烤肉，早就有些膩味，這一鍋山雞野兔湯，隻加了粗鹽調味，滋味卻非常悠長。

秦貞身材矮小，吃力地爬上木梯，走到魏十七身邊，看了幾眼，道：“這裡也是睡人的嗎？”

一夜無話。

嶽之瀾來回數趟，擔滿半缸水，拾了兩捆柴火，把鐵鍋刷洗一遍，回石室喚醒師弟師妹。魏十七揹負弓箭回到柴房，手裡拎著兩隻山雞，一隻野兔，他從木架上取下瓦盆，缸裡舀了些水，洗剝潔淨，撕碎了丟進鍋裡，煮了一大鍋湯，香氣四溢，惹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