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再度興風作浪[第1頁/共3頁]

契染一拍大腿，又敬了他一杯酒，道：“隻是尊駕既非深淵中人，要這很多血氣，又有何用？”

魏十七道：“轉輪王公然見多識廣，吾之大敵非是旁人，乃是三界之地，西天靈山，大雷音寺，如來佛祖。”

契染是個自來熟，說談笑笑，好像多大哥友，倉、華二將都是海量，幾次勸酒，越喝眼睛越亮，鐵猴來者不拒，酒到杯乾，一時候吃得口滑，足足灌下三壇烈酒，寂然顛仆在地，呼呼睡去。兵對兵，將對將，灌倒了猴頭，契染端起酒碗與魏十七對飲，不想棋逢敵手將遇良材，越喝越復甦，越喝越明白。

契染嘖嘖稱奇，道：“血舍利中藏神通，彆有玄機，此物由來已久，雖可濟一時之利，終是身外之物，天長日久，血氣為其所奪，心性為其所侵，反用親信之患。樊隗亦是了不起的人物，費經心機，隻打造了這一副鐵鏈鐵釺，竟然落入尊駕之手……”

深淵是合適他的。吞象山一戰，心機活泛的魔物見主將隕滅，局勢不妙，早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剩下苦戰的都是些一根筋的粗坯，魏十七正中下懷，借陰鑰之手收歸麾下，以戰養戰，篡奪血氣，磨礪彼輩，令弱者去，強者留，意欲打造本身的班底。從吞象山一起殺至天淵河，初見效果，隻要他不斷地打下去，不斷地贏下去，就能緊緊掌控住這支常勝之師，異軍崛起，在深淵占得一席之地。

“你……你說……來聽聽！”

魏十七道：“翻開天窗說亮話，吾與樊隗兩不相乾，爭奪血氣，打誰不是打，莫說百歲穀樊拔山，即便是操戈討伐三巨擘，轉輪王麾下一家獨大，隻要中間出得起價，也無有不成。”

二人自發得走得遠，自發得嗓門輕，那裡瞞得過契、魏二人。契染敬了對方一杯酒，道歉道：“切，兩個粗坯，讓尊駕見笑了。”

契染連連點頭，道：“轉輪王曾言，深淵以外，彆有六合，佛道魔三支成鼎足之勢，神通手腕不無可觀。不知尊駕之敵倒是何人？”

深淵的逸聞趣事早已說儘，倉穀糜華隆頭都有了十成醉意，再喝下去就失態了，二人使個眼色，躡手躡腳退了下去。被冷風一吹，酒勁上湧，倉穀糜有些節製不住，含含混糊道：“小華，你說……大人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

倉穀糜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手腳冇輕重，華隆頭安身不穩，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也不著惱，跟著他一同嘿嘿哈哈，笑個不斷。

魏十七嘴角暴露一絲淡淡笑意，“既非深淵之人，勁敵天然在深淵以外。”

“哦？尊駕之勁敵卻在那邊？”

魏十七看了他一眼，笑道：“天帝隕落，帝子登基，吾奉帝子之命入深淵曆煉，其中盤曲，不敷為外人道也。”

契染目光落在鐵猴身上，道：“這‘鐵釺鎖血氣’的手腕，但是來自西方之主樊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