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買你一條性命[第1頁/共2頁]

他踢了踢馬腹，沿著河道向上遊馳去，兩岸的屍身越來越多，大多是鐵額人的青壯，也有少數老弱婦孺，從傷口看，明顯是被亂兵殛斃，隨身財物儘被剝去。

“放我一條活路，我向長生天賭咒，有生之年，定束縛高延陀部，毫不擾亂中原。”

魏十七有些無語，“殺了你，這些東西不還是我的？”

大義打動不了他，隻能誘以私利，祈骨解下腰間的碧玉束帶，取動手指上的指環，道：“這些夠不敷？”

祈骨苦笑一聲，挑出一枚款式古樸的爛銀指環，道：“這枚儲物指環上刻有勾心禁製，以精血驅動，不明就裡強行翻開的話，會將收納的物品儘數破壞。我能夠把禁製抹去，完完整整交給你。”

這一番話不儘不實，宋韞也不拆穿，過後再問餘瑤就是了。她奉告魏十七，鄧元通一行人在鎮海關等待，讓他自行前去關內彙合，又向餘瑤點了幾句，她接到陸宗主的飛劍傳書，流石峰出了點變故，魯長老身受重傷，閉關不出，陸長老親身坐鎮石梁岩，宗主催促她們從速歸去，莫要擔擱。

魏十七拱手道彆，宋韞帶著餘瑤禦劍拜彆，茫茫草原上隻剩下他一人，真是孤傲。劍光從空中掠過，轉眼消逝在天涯，他站到馬鞍上，極目遠眺，四野草浪起伏，杳無人跡，低頭揣測了半晌，魏十七打起精力，催馬朝鎮海關方向行去。

“一言為定。”他沙啞著嗓子道。

大群禿鷹在高空迴旋，卻遲遲冇有落下，魏十七勒住馬匹，早瞥見一名白髮老者在屍堆中逡巡，手托一隻墨玉缽，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在收取甚麼東西。

墨玉缽被擊碎的聲音讓祈骨肉痛不已，更加要命的是，玉缽中收取的冤魂竟不能阻敵手分毫，他一個半截入土的老朽，怎跑得過精乾的男人！冇何如，祈骨隻得收住腳步，回身攤開手臂，含含混糊道：“彆脫手，我有話說。”

遠遠瞥見一條湍急的河道，魏十七正籌算飲馬安息，俄然發覺河水儘赤，氛圍中滿盈著刺鼻的血腥味，浮腫的屍身連續從上遊漂來，死狀慘不忍睹。

那一襲富麗的袍子，滿頭花梢的金飾，腰間的碧玉束帶，材質各彆的指環，像黑夜中的螢火蟲那麼惹眼，不是高延陀部的大祭司祈骨又是何人！魏十七翻身上馬，把馬匹係在河邊的樹樁上，從劍囊中抽出鐵棒，大步迎上前去。

祈骨聞言鬆了口氣，一開端他還擔憂對方會翻臉無情，加上束縛高延陀部誓詞的話，看來是有誠意的。

魏十七用鐵棒指著他的咽喉，道：“你說。”

餘瑤聞言又驚又喜，不由看了魏十七一眼，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宋韞把她的神情一一看在眼裡，心中犯起了嘀咕，這半個月裡，究竟產生了甚麼，讓冰山也似的餘瑤也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