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天和雲和風[第1頁/共3頁]

鐵額人遍及草原，動靜自東而來，一站站接力通報至王庭，精確無誤。謝景嵐固然冇有明說，但魏十七感受獲得，他在鐵額人中很有聲望，不然的話，信使一定會停下來，向他流露這些黑幕。

中原死了很多人，多到許礪必須表白姿勢，罪己，祭天，以安天下萬民之心，哪怕他並不以為這場天災跟他有甚麼乾係。

天府、天梁、天機、天同、天相、七殺六星在南天排成鬥形，現在一一亮起，光芒四射，竟將月光袒護，魏十七的第一反應是星力下垂，有人在催動闔天陣圖，但他隨即反應過來，闔天陣盤業已裂成兩半，並且鬨動星力的陣容也不至於這麼驚人。

魏十七微微一怔，竟然在連濤山――這是偶合，還是某種必定？他警戒起來，詰問了幾句，謝景嵐語焉不詳，那信使倉促而來，倉促而去，忙著吃喝，忙著顧問馬匹，也冇顧得上說幾句話，隻留下一些片言隻語的訊息，便快馬加鞭，往北海飛奔而去。

謝景嵐的神采變幻不定，他躊躇了很久，一頓腳，衝進帳篷喚醒女人和女兒，胡亂清算了行囊，跨上馬匹，連夜朝崑崙山馳去。烏維靠在父親懷裡，睡眼惺忪，不知產生了甚麼，她嘟囔著詰問這是要到那裡去，先前的客人又在那裡，謝景嵐摸摸她的頭，苦笑著對付了幾句，憂心忡忡。

他悄悄站在原地，數著本身的心跳，從沉穩到短促，越跳越快，到最後如同短促的鼓點。

魏十七心下大震，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道亮光，記起了九黎的預言：“先是龐大的火球從天而降……接著光陰之力湧入此界……六合崩壞，銀河倒懸，九州陸沉……統統歸於虛無……我們存在過的統統陳跡，全數被抹去……”

天災忽至，如之何如，許朝的天子業已下了“罪己詔”，並帶領文武百官，前去東海祭天，祈求彼蒼的寬赦。

他坦言，麵前的統統並非**，而是天災，隻要六合偉力，纔有如此大手筆。據他所知，那道溝壑深不見底，連綴不竭，大抵呈一條直線，斜斜貫穿全部鐵勒草原，冇入北海。

魏十七指指他的胳膊，“治不好了嗎？”

茲事嚴峻，魏十七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些不安。具有強大的力量，模糊為這方六合所架空，一時的心血來潮冠以“天人感到”，並不為過，隻是他冇有“掐指一算”的本領，隻能提早警省一二。

或許他應當去一趟連濤山，親眼看一看兩道地裂的交叉處，他模糊感覺，那邊或許能找到題目的本源。

“連濤山，精確地說，是連濤山的廢墟。”

“兩道溝壑的交叉點在……”

南鬥六星閃爍了半晌，俄然齊齊亮起，七殺星擺佈扭捏，擺脫蒼穹的束縛，化作一個大火球，投東方而去，斯須消逝在草原的另一端。七殺既去，天府、天梁、天機、天同、天相五星如同皮郛泄了氣，漸次暗淡，隱冇在群星中，就此沉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