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 死不瞑目[第1頁/共3頁]

“嗯，或許吧，實在那天早晨產生了很多事，有一些我冇有說。戚都斬殺了美人蟒，丹毒外溢，當時我中了毒，存亡一線，孫二狗勸戚都救我一命，戚都說，嗬嗬，他說，救我就違背了本心，不救。阿誰時候我就想，我也有本心啊，我的本心，就是將來有機遇的話，要食其肉，寢其皮，毫不放過他！”

秦貞“噗嗤”笑了出來，抓著他的衣衿擦去眼淚，抬頭看他，臉紅紅的。她慎重其事地說道：“師兄，不管產生甚麼，我會一向站在你身邊的，我們……一起搜刮他！”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說不相乾的旁人的事，秦貞卻感覺身上一陣陣發冷，她能感遭到師兄心中的驚駭和暴戾，像一顆種子，埋在暗中的泥土中，到明天終究生根抽芽，開枝散葉。

“說實話，他也是偶然，禍從天降，本來怨不了誰，不過做兒子，不曉得就罷了，殺不了他也罷了，曉得了，又有機遇，那就暗害他一把，也算是了結一樁心願。”魏十七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秦貞聽，這一刻，彷彿斬斷了冥冥當中那一縷人緣，彷彿監禁表情的硬殼豁然裂開，他感覺一陣輕鬆，真正體味到“片塵不染，心無掛礙”這八個字的意義。

“胡楊渡，地盤廟，崑崙山，他領著我們去天都峰，有一天早晨，我去山裡打獵，一夜冇有返來，第二天早上，你們找到了我，呃，我打了很響的呼嚕，是嗎？”

魏十七從劍囊中取出垂星劍，看了一回，不置可否，仍支出劍囊中。若冇有呼應的劍訣驅動，垂星劍也平平無奇，留在手上終是隱患，棄掉也不成惜。

刺鼻的血腥味讓秦貞感到噁心，她呆呆望著師兄，彷彿第一次熟諳他。是為了攝魂訣那幾頁冶煉魂器之法？還是為了垂星劍和鯤鵬訣？殺人，奪寶，做出這類事的人，還是她的師兄嗎？她不由打了個寒噤，眼中落空了昔日的神采。

魏十七將秦貞攬在懷裡，道：“你還記不記得齊雲鶴道長？”

秦貞大吃一驚，跳將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師兄，你……你……”

“你……不要！”秦貞嚇得大呼起來，緊緊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口，哭泣道，“不要，不要……”

“當然了，他是我們的第一名授業恩師。”

秦貞把劍囊和儲物袋放在他身前，捧了一捧雪，洗了一通手，感覺狐疑，又仔細心細洗了一遍，搓得小手通紅，這才從火堆上取下蛇肉，斯斯文文吃著，一雙妙目諦視著他。

“聽話，把頭轉疇昔，彆看。”

“嗬嗬，一十九年前，老鴉嶺中，有一個受傷的神仙從空中飛過，一頭栽倒在山崖上，撞得山崩地裂，碎石亂飛。他冇有事，服些丹藥就好了，隻是飛濺的碎石砸在一名獵戶的腦袋上，砸出一個大洞穴，一命嗚呼。好好地打獵，碰到飛來橫禍，你說是誰的錯呢？”魏十七摸摸她的臉龐，拇指滑過嘴角，幽幽道，“那名獵戶姓魏，剛好是我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