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 人間留給凡人[第1頁/共3頁]

迦耶聽任昊天北冥在外，並非忙於執拿法例，一時得空顧及，實則深成心圖。血氣法例乃深淵底子法例，若他不加收斂，完整執拿於手，認識為法例異化，再無自我可言。出於長存於世的籌算，迦耶留一二大敵在外，與之爭奪血氣法例，並不急於將他們完整打滅，就連轉輪、陰酆、幽都、閻羅等人，他也暫不籌算剝奪法例，棄之如敝履。

如何持續修持，成為上尊大德，他還冇有明白的眉目。

北冥略一點頭，不冷不熱打了個號召，問他有何籌算。昊天搔了搔後頸，搓下一團泥垢，在指間捏來捏去，漫不經心道：“想好了嗎？有去處嗎？”

深淵三皇中，昊天得道最早，超出於儕輩之上，伏嶽北冥為後起，模糊有聯手之勢，與其分庭抗禮。北冥雖與昊天不睦，時至本日，也冇有旁的挑選，抱團取暖勢在必行，單靠他一人，冇法抵擋深淵意誌的侵襲。他拿定主張，駕血光飛遁而去，一起向東，氛圍中水汽漸濃烈，異化著海腥氣味，濤聲漸響，海岸陰冷蕭瑟，四下裡空無一人。

經此一戰，深淵意誌與本源偉力合而為一，奪迦耶金身，執掌血氣法例，成為深淵至高無上的存在，深淵主宰或滅或降，轉輪、陰酆、幽都、閻羅、草窠、郎祭鉤、樊隗等拜伏在迦耶座下，在法例之前立下誓約，奉其為主。

深淵之底血戰如火如荼，不容他安閒揣摩，迦耶顯出涅槃金身，祭起血舍利，一百零八道佛門神通生生不息，一氣壓下伏嶽。昊天伸手自指眉心，降下一十二具血氣兼顧，將轉輪死死困住，騰脫手來措置魏十七，卻不料他鬨動涅槃法例，衍化萬物，補全佛國，血氣數度劫奪，俱被涅槃之力化解，無功而返。

轉輪背叛，伏嶽就擒，涅槃法例禁止血氣，勝負的天平逐步倒向深淵意誌，北冥百忙當中昂首望去，卻見昊天伸開血氣神域，法例之力掀起滔天巨浪，肆意華侈千萬載血氣積儲，真身由實轉虛，層層淡去，一抹血光若隱若現，倏忽遁出深淵之底。局勢土崩崩潰，機會稍縱即逝，他毫不躊躇發揮一道神通，血氣從七竅迴旋而出，勾畫出一座殘破不全的法陣，殺意淩厲沖天而起，將來敵迫開一步，下一刻鴻飛冥冥，身形平空消逝。

北冥不覺心中一動，摸索道：“昊皇但是要去北方尋求機遇？”

北冥吃了個飽，氣機一轉，身心暢快了幾分，但是這些山中猛獸隻頂饑，不頂事，要答覆耗去的血氣，須得另想他法。北冥正揣摩之際，俄然心血來潮，彷彿有人在耳畔號召他，聲音細若遊絲，纏繞不去。他縱身躍上樹梢，極目朝東首望去，隻見天與地之間灰濛濛一線，側耳聆聽，模糊有彭湃潮聲，若隱若現。北冥略加揣摩，心下瞭然，東海波瀾接天湧，那是昊天出身之地，定留下了甚麼背工，此番逃脫深淵之底，迴轉東海故地，亦在道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