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吃一塹長一智[第1頁/共3頁]

新月兒軟語懇求道：“可不能這麼說，大錢小錢都是買賣，仆人說了算，道長莫要難堪小婢了……”

夏分低著頭一個勁趕路，冇有重視身後跟了個道人，清淨子遠遠瞥見她進了彆院，俄然心有所動，停下腳步扭頭望去，卻見巷口站著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服飾華麗，端倪如畫，作侍女打扮，恰是胡魁鬥身邊的新月兒。

清淨子不覺啞然發笑，道：“戔戔一處彆院，房錢能有多少？貴仆人乃平地钜富，便是城主也自歎不如，如何將這點小錢看在眼裡！”

清淨子放下方劑，起家頓首道：“城主叮嚀，貧道自當效力。”說罷，飄但是去。

從那天起，夏分開三差五跑一趟藥鋪，按方抓藥，從不還價還價，買賣做多了，掌櫃對她笑容相迎，另眼相看，拿到的藥材也越來越好。夏分茫然無知，碧霞子卻心下瞭然，不吝嘉獎幾句，順手犒賞下幾兩銀子。小丫頭高興了老半天，把銀子交給父母攢起來，籌算到了年節一家三口拉扯身新衣裳穿。

清淨子身高八尺，麵如冠玉，頭戴紫金冠，身著陰陽袍，超脫出塵，很有仙姿。他出身大夏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道觀，奉師命搭乘商船，去往外洋采幾味罕見的靈藥，久久冇有收成，偶爾來到羅刹國平地城，為郝羅招攬，奉為上師，一來二去也就熄了迴轉大夏的動機，就此安設下來。

新月兒吐吐舌頭，擺手道：“小婢可不敢衝犯，道長也莫要冒昧纔好，無冤無仇，無緣無端，何必去自討敗興呢！”

郝羅聞言不覺心中一動，食指悄悄敲擊著桌麵，順水推舟道：“租下城南彆院的那對佳耦形跡蹊蹺，很有幾分道行，有勞上師去摸摸他們的底，來到平地城，是避禍，是尋寶，還是另有所圖。”

翌日一早，清淨子來到藥鋪旁的茶社，點了一小壺醬油般黑乎乎的濃茶，倒半盅在碗裡，加花生末、芝麻碎、乾草頭，吸透茶水，號召小二澆上滾燙的開水，一碗下肚，既解渴又擋饑。一壺茶兌完，清淨子看到夏分提了兩大包藥材分開藥鋪，當下撂下茶錢，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清淨子聽她話裡有話，乾脆把話挑明道：“新月兒，你也不必藏藏掖掖，那二人滅了月朧兒，解了你家仆人的心結，壞了城主的大計，這事不能就這麼算，須得拿個說法出來。你本身掂掂分量，是不是還要禁止貧道？”

清淨子師門雖名聲不彰，秘聞卻非常深厚，他在羅刹國多年，對外洋常見的藥材瞭如指掌，斷言這二十多味藥材，隻要小半用來合藥，其他都是掩人耳目。郝羅聽到“合藥”二字，一丈水頓時退了八尺，興味索然，清淨子卻並冇放下方劑，一張張細心推衍好久，幾次比較，挑出最早的一張，勾了七八味藥材，沉吟道：“彷彿是煉製‘養氣丹’……奇特……冇有千年藥力，如何煉得成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