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節 渺小如螻蟻[第1頁/共3頁]

他有一個大膽的設法，可否勝利，卻要試過才知。秀禾道人穿渡時空，尋尋覓覓，如冇頭蒼蠅普通亂闖，始終未能追上魏天帝，貳心下瞭然，“玄元天”如此浩大，無有氣意指引，撞見同道的機遇何其迷茫，幾近於無。他終究放棄搜尋，悻悻迴轉清靈雲海，至通玄殿拜見渾天老祖，交還那一縷氣意。

“惑界”為血氣法例所覆蓋，六合渾然一體，無懈可擊，魏天帝以神念推衍，要併吞此界，須破鈔海量星力，萬載工夫，終究所獲仍有不小的變數，一定能儘如人意。他搖了點頭正待拜彆，心中俄然一動，伸手接引星力，法例之線編織人緣，破鈔大半載風景，合攏作一顆蓮子，順手拋落“惑界”，穿透厚厚積雪，落入冰原凍土下。

猜測畢竟隻是猜測，有句話如何說來著，“大膽的假定，謹慎的求證”，謹慎起見，他持續穿行於“玄元天”，迂迴前行，一一看望辰、填、惑、合歲四界，用心做出衡量利弊，終究選定“惑界”動手祭煉的假象。魏天帝逗留“惑界”好久，目睹血戰發作又停歇，血氣流轉數週天，不見碧蟾子現身禁止，這才確信他已擺脫了渾天老祖的窺視，無拘無束，來去自如。

渾天老祖道：“碧蟾子在外未歸，你且在崇陽殿等待，待他迴轉清靈雲海，自會去尋你。”

秀禾道民氣中一鬆，慎重謝過老祖，頓首退下。

一些之前忽視的細節湧上心頭，魏天帝垂垂回過味來，當他成績上尊大德之時，知盈道人最早發覺，主動招引他至“闔水界”一敘，神不知鬼不覺在他身上做動手腳，碧蟾子得以發揮神通，諦視他一舉一動。跟著他不竭穿渡時空，法例之力沖刷己身，這點小伎倆並不能耐久，故此碧蟾子登門拜訪，美意相邀，並贈以渾天老祖一縷氣意，這一縷氣意既是指向清靈雲海的路標，也是感到他行跡的標記，今後今後，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渾天老祖之眼，無從遁形。

渾天老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秀禾道友有何設法，無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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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餘業已隕滅，“惑界”血氣流轉，無人主持，法例種子沉眠於地下，並未震驚六合架空，魏天帝等待百日，確認無誤，當即抽身而去，遁入“玄元天”中。星雲緩緩轉動，億萬星鬥忽明忽暗，熠熠生輝，他深吸一口氣，舉步穿渡時空，徑直迴轉故地。

渾天老祖明白貳情意，魏天帝主動問起，大略碰到過秀禾道人一縷神念，或監禁，或打滅，感染上因果，由此追攝而去，十有八九能找到他根腳，固然耗時吃力，卻不失為一條可行之策。

深淵本源，噤若寒蟬，迦耶抬頭望向蒼穹深處，嘴裡出現苦澀的滋味，在那一道偉岸的身影跟前，他們纖細如螻蟻，孱羸如嬰兒，他自誇天賦異稟，氣運加身，卻還是掙紮於井底，對方已一飛沖天，成績上尊大德，立於諸天萬界之上。一念興，一念衰，一念存，一念亡，迦耶心灰意冷，萬念俱滅，低下高傲的頭顱，漸漸蒲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