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節 買賣不成仁義在[第1頁/共3頁]

印禪雙手合十，低低唸了句佛號，實打實道：「不瞞觀主，倒是龍象、揭諦、靈台、石窟四寺方丈合議後，由老衲走上一遭。」

印禪看了他一眼，不知這位棲凡觀的觀主究竟是何用心，明顯奇貨可居，坐地起價，偏又指了一條崎嶇巷子，是意存諷刺，還是胸有成竹？一時也捉摸不透。他低頭沉吟半晌，端起茶碗，掀動白眉吹了吹熱氣，嘗過茶湯，起家告彆。申元邛也不留他，送至澄心殿外，喚來曇羽子，引了印禪方丈往廟門而去。

申元邛並不感到不測，究竟上從印禪來到棲凡觀的一刻，他就有所猜想，靈台寺與棲凡觀素無來往，印禪以方丈之尊切身拜訪，定有所求，隻是他冇有推測，動靜的泉源竟然追溯到玉京子。來的都是客，買賣不成仁義在，他提起茶壺，為印禪斟滿熱騰騰的茶湯，問道：「印禪大師遠道而來，是為靈台寺，還是為佛門？」

那些狐姬是師尊養在觀裡的，李七絃並未感覺不當，之前另有十娘、菊仙、秀雲、寶珠一同修持，不無同門之誼，隻是厥後被剝奪內門弟子的名分，交由薑幼儀安設，視同舞姬侍女。不過師尊也冇有虐待她們，聽聞佛道二門大力剿滅妖物，烽火遍及夏土，死傷無數，她們能留在觀內安穩度日，那是宿世修來的福分，不該再期望更多了。

翌日淩晨，歌舞飲宴的後勁尚未減退，弟子每可貴疏鬆一回，冇有如昔日般孜孜不倦修持，趁著夏季的暖陽說談笑笑，相互熱絡起來。李七絃做完功課，從入定中醒來，長長舒了口氣，如釋重負。河喜兒奉養她略進水米，說了幾句同門的趣事，棲凡觀向來稍嫌冷僻，自打昨日迎新宴後，多了幾分熱烈，另有人膽量肥，念念不忘那些妖嬈狐姬，探聽她們住在那邊。她又恐怕李七絃多心，畫蛇添足多加了一句，這纔是一個門派該有的模樣！

他悄悄咳嗽一聲，切入正題，道：「聽聞‘靈蛇煉魂功"源自‘開元煉魂功"，乃是開元宗穆長老在觀主開導下所創，道門諸派得此功法，奉為圭臬，秘不示人，唯有從棲凡觀才氣求得，老衲此番恰是為此而來。」

印禪聞言稍稍放下心來，佛道二門聯手打壓妖修，彼輩積弱已久，就算多了一門功法，單憑蛇妖一族之力，也竄改不了大局，

申元邛冷靜諦視了他半晌，隨便道：「玉京子遣使請教，蛇族剛好有我所用之物，各取所需罷了。」

印禪不覺搖首道：「夏土妖族勢弱，尚不至為禍，若蛇族得了這門功法，應運而起，一統群妖，隻怕生靈塗炭，有傷上天好生之德。」

申元邛道：「大師著相了，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佛法也說‘眾生劃一"，彼蒼有好生之德，並非隻好人族之生，萬物俱在其內，生靈並無彆離。何況‘靈蛇煉魂功"隻能蛇妖修持，佛道二門聯手，還拿捏不住小小蛇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