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節 外強中乾[第1頁/共3頁]
滕上雲毫不讓步,道:「即便胡長老辭去代掌門之位,還是三聖宗的長老,牽涉深也罷,淺也罷,畢竟會引火燒身!胡長老,以你的眼力,莫非看不出這一劍意味著甚麼?」
三聖宗的名頭在「墜陽穀」很好使,筱雅枝熟門熟路登上披雲峰,清淨子親身將她迎入竹樓奉茶。四下裡翠竹如屏,滿目皆綠,風聲百折千回,忽忽視重,彆有一番意趣。清淨子曉得三聖宗的分量,不敢怠慢,將原方與煉成的丹藥交給對方,筱雅枝心不在焉,粗粗檢點一番,支出袖中,轉而提及棲凡觀觀主申元邛之事。
筱雅枝在竹樓坐了大半日,直到日頭偏西,才心對勁足分開披雲峰。清淨子將申元邛化名糜雒,在外洋諸島攪動風雲的經曆一一道來,本來他身邊另有一名貌美如花的道侶碧霞子,情投意合,相濡以沫,隻是厥後平白無端惹上大敵,才各自逃生,斷了訊息。筱雅枝心中有些獵奇,天妒紅顏,那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的碧霞仙子,可否還在人間?
這一問切中關鍵,甚是誅心,胡惟庸明白他的意義,三聖宗持道門盟主千餘載,自從遭受錫林山亂墳崗之變,情勢急轉直下,到現在已淪入外強中乾的窘境,平空再樹一勁敵,殊為不智。三聖宗不能毀在一人之手,胡惟庸也不肯成為千古罪人,他衡量半晌,拍案道:「不過是代掌門罷了,胡某退而讓賢,免得把宗門牽涉出來!」
滕上雲收到門徒的傳書,心中策畫定當,待筱雅枝迴轉環湖山,茶都顧不喝上一口,喚上她直接去見胡長老,帶來凶信,並倒出計丹青的屍骨為證。胡惟庸呆了半晌,出離氣憤,反倒冇有暴跳如雷,他蹲下身一寸寸摸索愛徒的屍身,幾次查對無誤,確認他是被凶手一劍斬破通靈丹砂,風火之力反噬己身,死得慘不忍睹。隻不過未曾通報一聲,徑直突入棲凡觀,能有多少深仇大恨,竟然下此毒手?
幸虧這統統都疇昔了,計丹青的屍骨還在她囊中,阿誰自發得是的蠢貨,學甚麼不好,偏生去學胡長老的脾氣行事,冇受過江湖的毒打,白白賠上一條性命,還給宗門惹上一場大禍事,何必!死人一了百了,活人須代為受過,清算殘局,筱雅枝思忖了一番,先給師尊傳書一封,奉告此行顛末,倉促繞道墜陽穀,去見清淨子道友一麵。
胡惟庸道:「棲凡觀憑甚麼與我三聖宗相提並……」嗬叱戛但是止,他驀地認識到,風火丹砂乃至硬至堅之物,申元邛這一
胡惟庸臉上淚痕未乾,眸光深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事可與你有關?」
該開爐取丹了,這當兒趕上門並不高聳,誰都不會起狐疑。
劍破丹砂不損皮肉,入迷入化,妙入毫巔,三聖宗無人有此手腕。他嘴裡滿盈著苦澀的滋味,精氣神一落千丈,但是計丹青畢竟是他的衣缽傳人,遭罹橫禍,身故道消,他這個當師父的,怎能置之不睬,當隻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