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喜帖[第2頁/共4頁]

該斷唸了吧。

最後一次，淩淵輕撫過了蘭兒慘白的臉龐，沉重而遲緩地輕聲說道：“蘭兒不喜繁文縟節，葬禮務必統統從簡，明白了嗎？”

一旁，是散落了一地的奏摺，冇有批上硃紅色的“閱”字。

他，身為一國之君，多少次又以各種合法或者分歧法的來由，推遲著此事。

小蘭泣趴在展軒的大腿上，昏昏欲睡，口水將展軒雍容華貴的龍袍已然浸濕了一片。

“司徒命，我們還會再見到他們嗎？”芷旋甚為不捨，眼淚已經悄悄滑落。

殿內排排跪著白衣加身的侍女，悲哀的哭聲連成了一片。

或許，闊彆統統塵囂，未免，不是一種擺脫和歡愉。

“真的決定了？在此地歸隱？”

在她分開的日子裡，多少忠臣奏議國不成一日無後，起碼要先停止選妃大典。

“小蘭泣……你曉得嗎……你的合歡媽媽……要大婚了……下月初二……”展軒低頭摸了摸小蘭泣的發，看不見他眼中的情感。

白肅簫自顧自地不竭地舉著千斤頂。

“我不肯定。或許，會。或許，這一彆，便是天涯各一方。不管他在那裡，始終，他是我獨一的親人。”司徒命低歎了一聲，目視了遠方而去。

蘇傾欒感喟了一聲，提著一壺酒，在他的麵前晃了晃，輕聲說了一句：“喝酒嗎？我陪你。”

滴在了萬花叢中，尋不到，蹤跡。

下月初二。大婚。盼。

***

一滴淚，滾燙地滴落在蘭兒冰冷的頰邊。

蘇傾欒眼中滿是淩淵的孤寂落寞的倒影，她未曾多言語一句，背靠樹乾而坐，就如許，悄悄地，守著他，直到星鬥滿天。

——趙合歡。莫天。大婚。

“放心吧。空了，想我們了，隨時來看我們。給你備上好酒好菜！”折柳悄悄地捶向了司徒命的胸口，聲音，已然有些哽咽。

杳之說的對。他在妒忌。

悲鐘長鳴。四周可見的白綾飄帶。

“你看我像是在說假的嗎？”折柳仰天一笑，倒是比司徒命蕭灑很多些。隻是，眼中的不捨，是如出一轍的沉淪。

一旁的蘇傾欒悄悄哀歎了一聲，輕聲說了一句：“節哀。”，除此以外，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話來安撫淩淵了。

縱使，她的挑選，向來，都不是他。

“要多少？”

蘭兒本就舊疾在身，加上新添心結，整天鬱鬱寡歡，縱使神仙的靈丹靈藥也冇法解其一二，畢竟咯血長辭而去。

但願故去的天國冇有傷病的痛苦，但願循環的路上，有報酬她提上一盞不滅長燈。

淩淵眼中的迷離，唇邊的苦笑，塌圮了一地的落葉，以及碎了一地的酒罈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