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禪師[第1頁/共3頁]

“你的蓮花，是那胡僧從佛國帶來的嗎？”她問道。

這般淡淡言語，微淺笑容的和尚，如何會是冷心冷血害人之人？

“多年之前，西來一名胡僧，傳聞是孔雀城的高僧，來中洲講經說法。他自佛國帶來一捆芭蕉經，三枚紅蓮子，獻給了彼時晉華國的高祖陛下，高祖見胡僧言談蕭灑，佛法高深，便在桓京當中建了一座講經園，請胡僧講訴佛法。”了明說著，悄悄笑了笑，道：“丫頭，我講這些，你想是不肯聽吧。”

溫西便道：“如果你騙我，那我就必定你的來源大有題目，天底下冇有完美的大話，我會順著你的馬腳去將你的統統剝得明顯白白。”

溫西點頭，“凡事必啟事，不是你所說的佛家因果嗎？”

“嗬嗬……”了明輕笑，爐中茶香四溢，朝霞滿布天涯，“和尚不過佛院中一名抄經僧，不過微末之人，如何會認得昔日的太子殿下。”

“啊，這蓮花啊，說來便話長了……”了明對她輕笑道：“天氣尚早，不如來飲一杯茶細細說吧。”

了明盤膝，倚著憑幾，葵扇輕擺，扇起輕風，他望向窗外，林葉被晚風拂得如濤如浪，天涯有歸鳥成行，傳來聲聲清鳴。

了明再也不能保持全然平平的模樣，他的眉頭微皺，唇角輕動，那如風月般平淡的姿勢，彷彿被風吹皺了一處邊角。

了明的笑容一滯，他實在未曾想到溫西的第一個題目會是這個。

她最後還是伸手，推開院門，大殿外的院中，一身青灰僧衣的了明站在蓮花缸旁，對著花苞初綻的蓮看得非常專注。

溫西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苦痛，“和尚，你的有緣之人，是誰呢？”

“想是緣分未到吧。”了明轉頭，看她笑了笑，“萬事皆緣，緣分到了，天涯天涯亦不算悠遠。”

溫西聽得忘了幾分之前的憤激，她問道：“以是你這蓮花，是弓足寺中的蓮花結實？”

“小西，你想從我這裡，獲得甚麼樣的答案呢？”了明輕聲道，他的嘴唇開合，麵上始終帶著一縷淺笑。

“你是誰？”溫西問道，“了明禪師，究竟是誰？”

了明連手上的葵扇都微微停罷，“你要問的事情當中，我是誰，是最為無關緊急的。”

溫西壓抑著即將打動要出口的話，目光落在蓮缸中，艱钜地問道：“你說讓我留下來看你的蓮花開放，不曉得這花有何特彆之處？”

了明點點頭，他道：“昔日和尚東來時，也師法胡僧，帶了三枚紅蓮子，不想終入魔障，無顏種下，現在這蓮花將放，想必是上天所預，和尚也該到了分開之時了。”

溫西已然冇有了之前那般激湧的表情，但她卻感覺這般看似安靜無波的傍晚之時，比起昔日任何時候都要沉重，不管是那位死得哀絕的梅林仆人，還是她師父，想必都並非是一句問話，一句答覆能夠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