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偷書賊（除夕求訂閱）[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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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殿上落針可聞。恰好給了他說話的空間，他也不怵，挺胸昴頭的說道：“諸位道我是如何死的，想我一介乞食度日的街邊乞丐，連著好幾日都討不著飯，隻好鑽進林子裡籌算弄些野果裹腹，不料腹中空空、腳下踏實，也不知是踩進了坑還是滾落了坡，隻感覺當時腳底下踏空。恍惚曉得是落進了一處矮地，人還未觸底呢，麵前一陣天旋地轉，跟著就人事不知了。”

眾魂被府君嚴肅所震懾。乞兒魂也是心下露怯，眼下卻已成騎虎難下之勢，他脖子一梗，乾脆豁出去了，有道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過是多受些罰與少受些罰的不同，運氣好的話還能複活，如何不拚上一拚。

也是合該本日有事，這山中乞兒死相蹊蹺，他也冇甚在乎，仍還是日裡作派，同那乞兒魂胡吹海侃，不料乞兒魂成心套話，一起上又決計阿諛，把他的聊興給引了出來，甚麼說得說不得的一股腦兒給他套了出來，乞兒心下有了計算，因而纔有了公堂上這麼一出鬨劇。

姬子涵所料不差，隻見府君底子疏忽階下眾魂的喧躁，而是篤定地轉頭朝一旁的鬼差抬抬下巴，朗聲發問：“他說得但是真相？”

還是改/革之前好啊，擱疇前的章程，像這起子胡攪蠻纏、不肯服誅的暴徒，都用不著府君開口，早有鬼差將他叉下去扔油鍋了，眼下情勢合法風口浪尖，倒是不敢冒昧了，隻好扮一回清官，審一回堂案，以堵悠悠眾口咯。

此時堂上最懊悔者，大抵非領命拘拿乞兒魂那名鬼差莫屬了。與他同級的鬼差都曉得，他有個出了名的弊端，此人嘴裡憋不住話，他自誇熟諳法典，閒時便好跟人顯擺一二，同僚間談天，說不上三句話就拿些典章刑律來安人腦袋上，人皆煩他，久而久之再無人情願同他說話，他嘴裡閒得發蛆，隻好退而求次，竟跟拘來的靈魂說話。

得了鬼差的準話，乞兒臉上本來另有些惴惴的神情立時消彌無蹤，他腰也挺直了，頭也昴高了，刹時對勁起來，一臉喜不自勝的嚷道：“如何著，如何著！這但是你們的人親口說出來的，該不是我瞎編亂造的吧，虧你還敢說冇有判錯案？我也不難為你們，隻消兌現承諾，馬上放我還陽，我便大人有大量，再不究查便是。”

府君內心也是膩煩此人得緊，惡棍見過很多，就冇見過膽兒如此之肥、臉皮如此之厚的惡棍，卻還不得不耐著性子將戲做足。台下惡棍有罪當誅不假，上頭卻三令五申的宣講三界法度必須公開，冥界更是首當其衝，作為首要樹模點，再不能由判官一人說了算，必須做到令犯事者無話可辨，令往生者心折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