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實之人[第1頁/共4頁]
但他現在不滿足了。因為,他的頭上,還騎著一名大管事。因為,他的後代,平生下來,也是家奴。比大管事的後代職位還要低的家奴。至於和仆人家的後代,那就更冇法比了。他們的命,都是仆人家的。
大管事的三兒子是甚麼人?那就是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得不能再壞的壞胚子!
小兒子也快到娶媳婦兒的春秋了。再過幾年,獨一的閨女也該說婆家了。小兒子還好說。實在不可,就讓莊主家的夫人們再給指一個好了。他們的出息,還能等幾年,緩緩圖之。
鳳鳴莊固然也有讓家奴脫籍的先例,但那些脫籍的家奴,都是曾經為鳳鳴莊立下汗馬功績的人。那些人的汗馬功績,說得更簡樸一些,就是曾經為鳳鳴莊打生打死過。
王誠懇不消每天騎著馬,像其他的二管事那樣,風裡來沙裡去地巡查地盤。他賣力的,是鳳鳴莊莊內的事件。因為,他是個誠懇人。或者說,莊主以為,他是個值得信賴的誠懇人。
但是,在這位大管事之下,起碼另有五十位像王誠懇如許的二管事。因為,鳳鳴莊太大了。
但如許的機遇不好找。鳳鳴莊不缺錢。贖籍這一招,在鳳鳴莊行不通。再說了,即便鳳鳴莊答應贖籍,他王誠懇憑甚麼能拿那麼多銀子出來為他的後代贖籍?
王誠懇不是江湖人。但這並不料味著,他就是個江湖盲。莊子裡的那些妙手和護院,喝多了吹牛皮的時候,都會亂侃江湖的事兒。王誠懇聽了很多。
王誠懇信賴,命固然是家主家的,但出息倒是本身能掙來的。他這一輩子,也就如許了。但他要為他的後代和他的子孫謀個好一些的出息。
前天,他又去縣城的時候,靈敏地感遭到,縣城裡彷彿多了很多三山五嶽的人。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西北本地人。他們的臉上,冇有西北本地人臉上那種被風沙吹打過的滄桑。
王誠懇確切像個誠懇人。他平生下來,就是鳳鳴莊的家奴。因為,他的父親,他父親的父親,乃至他父親的父親的父親,都是鳳鳴莊的家奴。以是,他也隻能是家奴。
西北,要亂了。鳳鳴莊的天,要變了。變,便會有機遇。
以是,王誠懇急。都快急死王誠懇了。
王誠懇是西北鳳鳴莊的一名管事。二管事。在他之上,隻要一名大管事。
受仆人家的欺負也就罷了,憑甚麼要受大管事家的欺負?阿誰整天在家主麵前把屁股撅到天上、在家奴麵前卻又把鼻孔撅到天上的傢夥,憑甚麼就如許躥到了他的頭上?
鳳鳴莊的地盤,天然比不上曾經的關東萬馬堂。馬空群還未一把火將萬馬堂燒成白地的時候,以萬馬堂之大,就是最善騎的騎士騎上最快的駿馬,從拂曉跑到傍晚,也一定能自東至西,跑完萬馬堂的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