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頁/共3頁]

阿木難堪的笑兩聲，忙說：“就寫我們怕被官府搜尋，已經離了佟叔家，往西麵去。”他說完又問：“顧公子，西麵有甚麼？”

那天早上阿木特地寫了信交給佟叔，要他帶給阿孃。佟叔隻是摸他的頭，笑著說：“雪一停你阿孃就返來了，如何急成如許，還寫手劄。”

“好好好，你個滑頭。”佟叔應了，那信看也不看就塞到了懷裡，他和阿爹一樣，也是不認字的。

阿木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顧臨披著那鹿皮子走在他身後，他走路像隻剛學步的小鹿，靴子的雪珠凍得他恨不得把它脫下來，搖搖擺晃的姿必將定欠都雅。可顧臨卻走的穩穩的，雙手溫馨的縮在鹿皮後，臉上的神情安然安靜，叫阿木看得心安。

進了山洞，公然有上一次阿木留下的枝木，用手摸摸，還枯燥的很，一點兒也冇潮。

連日來雪下個不斷，本是銀裝素裹極美的，阿木卻冇時候賞識，夏季裡不好打獵，就算碰到了，不是瘦得皮包骨的小獸，就是餓得不得不在雪天出來獵食的大型獸類，他手中隻要阿爹的短刀，佟叔送弓也被他落在了家裡，可他不能歸去找，就像阿孃那日說的，往西麵走，一嚮往西麵走。

顧臨看了眼阿木抓著他手臂的手，眼睫顫顫，垂了視野低聲說：“你家恩典早已還清，不必如此。”說完撇開了視野低聲咳著，那咳聲還壓著，叫人聽得內心發堵。

阿木心口俄然就砰砰跳著，他與顧臨離得近，能看到顧臨眼裡的纖細的光芒，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藥香，手中是顧臨溫潤微涼的指節，正悄悄回握著。

阿木撥出一口氣，麵前當即就白濛濛一片，像霧一樣順著風飛了。他笑了笑，轉頭去看顧臨。

顧臨的手還握著筆，同阿木一樣愣著，寡淡的眉眼裡的情感忽得有些盪漾，眼睫也顫著。眸子裡光彩暖和委宛，細細的打量著滿臉赤紅的阿木，半響後，他低低咳嗽兩聲，說道：“寫甚麼。”

阿木冇接，點頭：“顧公子你吃吧，另有呢，我隻是現在不餓。”

走的時候桃桃更是扒著他的包裹，給他丟了好多的糯米糕子，精貴的細米磨成的糰子山林裡很少見，桃桃省了下來留給他吃，隻吃肉乾身子裡輕易長火氣，吃些細米免得鬨肚子。

“太好了！”阿木歡暢的喊著：“顧公子你再忍忍，等出了林子我們就去找郎中，必然能治好你的咳嗽！”他說完，隻感覺身上生出了很多力量，拉著顧臨加快了腳步。

信裡交代了他走的啟事另有走的方向，阿木識字未幾，抓耳撓腮了幾個時候還是寫不成一封信，最後是顧臨代筆，也是他代筆的時候才曉得阿木要帶著他走。

顧臨低迴聲，悄悄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