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5頁/共7頁]
韓玠雖已規複了身份,到底還未入宗譜,這類時候不過是來露個臉安撫元靖帝的情感罷了,除了兩句推免不過的擁戴,幾近冇如何說話。
宮門以外的護城河邊,楊柳拂堤抽嫩,越王的車駕就在門口候著,他臨上車時又轉頭瞧了韓玠一眼,那目光遠遠的穿透過來,如同利刃。正籌辦上馬的韓玠天然不懼,隻是內心有些奇特——裝了將近三十年的傻子,現在越王俄然機警起來,是不籌算裝傻充愣了?
這院子是謝璿給她籌辦的,正屋住了溫百草和服侍她的婆子,兩麵配房的一應傢俱全都搬出來,隻擺了長案大架和衣櫃箱籠,裡頭放著各種精美衣料和絲線,便於溫百草裁衣刺繡。
殿外的丹陛在春陽下威儀莊嚴,壽山之上祥雲繚繞,因為昨夜的一場春雨,殿前的金磚皆染了細雨,此時被陽光一照,隻剩下零零散星的雨漬。十來位朝臣恭恭敬敬的站著殿外,均是在各處傳聞了太子他殺的動靜後前來入宮求見的。
“莫非不該叫皇兄?”越王竟不粉飾,決計將“皇兄”二字咬重,探聽的目光緊緊落在韓玠臉上。
韓玠置若罔聞,越王掃了那宮女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頭。
“是啊。”芳洲昨兒回了家,今早才從家裡過來的,曉得外頭的動靜,“我來之前特地去南市買女人要的那幾樣糕點和竹編的各種玩意兒,那邊已經有人在暗裡群情了,說太子是懼罪他殺。有好幾處都在如許說,我想如許大的事情,總不會是訛傳吧?”
就算太子他殺是真,這類時候會決計放出這類動靜推波助瀾的,除了越王,恐怕也冇彆人了。
婉貴妃沉默了半晌,“罷了,這些事情皇上自會措置。現在要緊的另有一樣,太子在獄中他殺的時候寫了一封血書,上頭除了自陳以外,還說太子側妃已經有了身孕,才一個月大。這動靜先前並冇報出去,皇上看過以後,就暈了疇昔,長公主——”她悄悄捏了捏南平的手,“皇上前年剛失了晉王,現在傷還冇好透呢,又碰上如許的事,怕是難受得很,單獨坐在內裡一句話都不肯說。皇上平日裡最心疼你,轉頭還請長公主能多安撫安撫。”
昨晚他殺,今兒動靜就在南市漫衍開了?
南平長公主偷偷看了看皇兄的神采,並不敢在這等大事上妄言,隻是道:“皇兄仁慈。”
南平長公主肅容,“不止這些官宦公卿,就連販子坊間都傳開了,說太子殿下是因謀逆事發而懼罪他殺,怕是故意人用心為之。”她歎了口氣。兩位都是久浸宮闈的人,約莫也曉得這些把戲,心中各自有些測度,卻都不能言明。
韓玠出了殿門,外頭陽光溫暖,一個小寺人正在跟跪在門口的宮女低聲說話,“皇上已經說了,娘娘要禁足正陽宮,非詔不得出,姑姑您就彆難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