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熱意[第1頁/共3頁]

“淺淺，我好熱，好難受，你拿冷水澆我好不好……”

“說甚麼呢。”

“我阿孃，”淺靈低著頭，神采安靜，“是個大夫。”

淺靈則早早備好了幾口銅鍋，一大三小，日夜不分地煎藥。

齊天麟隻著一身中衣中褲，衣帶冇有繫好，暴露一痕胸膛。他睡眼惺忪的，冇留意到院子裡的周乙，徑直地進了堂屋。

“天麟也冇娘，”齊天麟很當真地說，靜了一會兒，又問，“淺淺家裡另有甚麼人？”

周乙盯著那條薄薄的帕子，淡粉色指尖如玉蝶悄悄落在其上，他出聲道：“嶽女人一利器具非常齊備。”

直到分開桃李坊，周乙都覺到手腕處，那玉指按過的處所仍滾燙著。

藥材家中都有，淺靈抓了幾副，並婉拒了周乙的藥錢。

周乙對他們私語了幾句，地痞們紛繁答允點頭，走了。

解毒凶惡，她籌算將解毒的過程耽誤到七日，儘量用最暖和、最不傷根底的體例，讓齊天麟重獲安康。

“爹爹是鐵匠。”

“那裡難受？”

“我想聽淺淺之前的事。”齊天麟眼中盛滿獵奇，“我聽阿爹說，陳姨不是淺淺的親孃，是嗎？”

齊天麟直愣愣盯著她：“腰上麵。”

可這對於烈火灼身的齊天麟來講，隻是杯水車薪。他熱到昏迷，又再度被熱醒，如此幾次多回，痛苦得幾近要死去。

“你且靜下心來，漸漸說話，我說一句，你才氣說一句，好不好？”

德叔辦事很快，不過兩日的工夫，淺靈要的幾樣藥材就由一個叫賣的貨郎奉上了門。

她是清冷的脾氣，嗓音雖軟，語氣卻總帶三分清寒，便如耳廓處灑下了一通冰雪水，齊天麟聽得喜好：“好，我們說話，淺淺要跟我說甚麼？”

“我阿孃在我六歲那年冇了，爹爹……不曉得在那裡。”

周乙則往牆上一靠，右嘴角微微上揚，捧起藥包深深嗅了一口。

如果連一個傻子都能得如此才子相伴，那他周乙為甚麼不成以？

“周爺，有甚麼叮嚀？”

齊天麟現在的臉比火還紅，眉心的硃砂痣愈發素淨，頭髮濕得能擰出水來。因手腳都被淺靈刺了穴位動不了，更加像條離了水的魚，徒勞地翻滾，俊朗的雙眸漾滿晶晶水光。

大銅鍋裡，藥湯熬稠了又添水，添水後又熬稠，直到滿滿一鍋藥材熬成了一小團，水也熬乾，鍋底隻剩下薄薄一層麥芽糖樣兒的棕玄色膏子。

她重新拿了條軟巾，把齊天麟四肢都掠過一遍，卻聽齊天麟又喊：“淺淺，我難受。”

窄巷裡一群地痞叼著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癱坐著。周乙一招手，他們趕緊簇擁上去。

那樣的女子，的確極好入懷。

“大夫和鐵匠呀，真好！”齊天麟持續問，“他們在哪呀？”

淺靈預感到會難受，可親眼所見方知比設想的要艱钜很多。

齊天麟盯著她，眼裡出現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