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芋郎[第1頁/共4頁]

貳心中酸楚，語氣更是溫和：“那種人必是妒忌娘子才貌。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也不算巧，”他笑道，“某已找尋娘子多時。”

雖已走出很遠，徐九英還在戀戀不捨地轉頭張望。

“郎君在看甚麼？”身後的女聲笑問。

徐九英瞋目。

徐九英汗顏。她對茶一竅不通，不過是原封不動搬陳守逸發過的牢騷罷了。再議論下去她就得露餡了，便決然起家：“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薦福寺吧。”

姚潛對她的反應有些絕望，卻並不表示出來，而是順勢問：“還未就教娘子名姓。”

徐九英當真道：“真的，有人說我說話不好聽，北裡不肯收。”

“我買兩個。”

徐九英笑得更歡：“那如何一樣？”

而這相聚也是極長久的。她已是宮中之人，畢竟要回到那邊。他悄悄感喟，可惜薦福寺近在天涯，如果這路再遠些該有多好。

他從袖中取出繡袋，“此物但是娘子統統？”

徐九英對仗義的人一貫有好感，笑嘻嘻道：“竟然又碰上你了，真巧。”

陳守逸輕哼一聲：“彆看了，看不見了。”

陳守逸看了一眼，答道：“是芋郎君（注1）。”

“你剛纔這麼凶乾甚麼，”徐九英悻悻，“我可算曉得我的壞名聲是如何來的了。”

“有甚麼不一樣？”

放生池畔的樹上掛著祈願的花燈，隨大人出來走百病的孩童就在燈下流玩玩耍。未幾時此中的三兩個女童唱起了歌謠，稚嫩的童音在沉寂的夜裡格外動聽。姚潛站在樹下，聽著孩童的歌聲，臉上隱現淺笑。

“因為你是……”話纔出口，徐九英就知講錯，趕緊把最後兩個字嚥了歸去。

姚潛暗生歡樂，一句打趣脫口而出：“娘子就不怕某是好人，帶錯路嗎？”

那人竟很附和：“是這個事理。”

那人淺笑，暴露一口劃一的白牙：“冬夜寒涼，娘子若光著臂膀，怕是會染上風寒，還是讓某代庖吧。”

姚潛見她毫無淒苦之色，愈發賞識。遭遇大變，卻還能笑得如此開朗，可見心性堅固。又兼不拘末節，以直抱怨，真是可貴的女子。隻恨宮牆相隔，竟至本日才得聚會。

那人並不點破這芋郎君本是他付的賬，利落接過，又四下觀瞧：“方纔與娘子在一起的那位中朱紫呢？”

姚潛聞聲轉頭。徐九英點完了燈，正站在他的身後。柔風拂動，樹上花燈也隨之閒逛，溫和的光影在她身上搖擺不定。她走近姚潛，嫣然一笑，如花初綻，連漫天燈影也黯然失容。

徐九英見他這神采，曉得他活力了。陳守逸此人看著臉皮厚，心機卻極細，怕是要多想。她待要解釋，又怕越描越黑。

陳守逸也說過近似的話，不過陳守逸說話更直白：“甚麼蔥薑桔皮（注3）都往裡加，連茶味都冇有了，就是用涮鍋水煎煮也一樣吃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