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睥睨一世 三[第1頁/共4頁]
我對王雱歎道:“美則美矣……然兩漢之時,男兒無不佩劍,二人喝酒,便有人起舞,起舞者必然舞劍,現在舞劍的,倒是戔戔一弱質女子,古風式微久矣。”
“告白單?”我有點目瞪口呆了,真夠有創意的。我卻不曉得這類手腕,並非始自本日。
吳安國和曹友聞本不曉得坐在我身邊的人是誰,一聽竟然是王雱,無不一怔,趕緊說很多客氣話,又細細打量王雱一番,方各自坐了。司馬夢求低聲向李一俠說些甚麼,李一俠不住的點頭,又偷偷朝這邊看,又偶爾看了看秦觀幾眼。顯是司馬夢求正把一些事情奉告李一俠。
王雱笑道:“子明公,商君在衛在秦,是用是藏,決於國君,秦主明而魏主暗,故商君之法能行於秦國;至若吳起和商君,則關於商君之謀慮權謀,楚王能用,商君在楚楚亦必強,而秦主雖能用,若吳起在秦秦亦不得勝利。”
我是不懂劍術的人,隻看到魚雁兒在台上衣影繽紛,出劍快的時候,隻能看到紅色的劍影從空中劃過,出劍慢的時候,能夠看到她劍中藏著的嬌媚。
“無過兄,這趙青芹真是小我才。”我答非所問的讚道。
我是偶然之語,實在我雖是當代人,但是如果打鬥,也是差勁得很的,而王雱卻因為身子骨一向並不太好,固然存了個收取關山的大誌壯誌,卻一向不肯意太嘉獎武人,自發得是個張良張子房之類的人物。聽了我這番感慨,便不太天然的說道:“藝祖、太宗天子定下國朝以文立國,自有他的事理。”
而司馬夢求正在細細思考這些對白,至於秦觀和吳從龍,那是一門心機看魚雁兒舞劍去了,正在那邊如癡如醉,吳從龍不竭的喝采,秦觀雖不出聲,那讚美之意,倒是寫在了臉上的。
李一俠撇撇嘴,不覺得然。要讓他真正把勝利的販子當作“人才”,這個看法不是一時半會能竄改過來的。在他眼裡趙青芹是比較奸滑吧。
我見話題引到這上麵了,便用心相問:“既如此,王世兄可知為何商君在魏不能行其變法,在秦而能勝利?又吳起之智慮謀斷皆不在商君之下,何如商君在秦則能勝利而吳起在楚則不免失利?”
王雱見司馬夢求如是說,乃正容回道:“司馬大人所言差矣,商君之精要,不在耕戰,而在他推行變法的勇氣與決計,信之者則必賞,雖黔黎亦不失期;逆之者則必罰,雖太子亦不能免。故此秦於商君以後,能傲視天下。耕戰二字,古往今來,那個不知?雖是立國之本,卻也並非是一成穩定的。”
我笑道:“便是方纔你說那些傳單,我即興取的名字。”
我知王雱在此,必不得痛快,而李一俠必定也有事要和我們運營,便點了點頭。先向那邊輕撫雕欄,在公孫台上歇息的魚雁兒遙遙拱手為禮,纔對楚雲兒說道:“本日得見芳容,驚為天人。隻恨俗務纏身,不能久晤,就此告彆。他日必當再來拜訪。”又向王雱道:“王世兄,本日就此告彆,他日再謁府上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