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白水潭之獄 上 01[第3頁/共6頁]

他也不再多說，上了馬歸去找李丁文，和他商討如何安設這些門生，如何樣寫奏章。

石越又說道：“不必搞得民氣惶惑，今晚你們這些門生來我家裡一趟。”

但是當他拿起第二期《學刊》，纔看得幾篇，便忍不住勃然大怒，把書摔到地上，拍案高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連王雱也不曉得王安石為甚麼發這麼大的火，他謹慎的撿起地上的《白水潭學刊》，翻了幾篇，有一篇文章的題目跳入視線——《免役法與保甲法分歧賢人經義芻議》，老邁的隸書，分外刺目。他一目十行的翻過，前麵緊跟著有一篇，《變法為名，剝削為實——王莽改製與本朝變法之比較》，再翻一篇，《王者以民為本——古今變法小議》，再翻下去，《老子——家人之言》，這是諷刺《老子》的，誰都曉得王安石父子推許老子……

——《論語》

“哥哥，你不怕人家說這是黨錮之禍嗎？讀書人因言開罪，靠抓靠殺是彈壓不了的，他們反而會把這個當作一種名譽。哥哥熟讀史乘，豈不知東漢黨錮之禍？”王倩兒說完以後神采都有點嚴峻得發白。

王安石厲聲道：“馮丞相現在曉得把國法當兒戲，剛纔如何又同意石越訓戒之說呢？”

馮京麵無神采的說道：“王丞相所言差矣，石越身處懷疑之地，按例自當躲避，豈能夠把國法當兒戲，何況置人於不忠不義之地，也非仁者所為。”

有幾個門生一聽這話，衝動的說道：“他憑甚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敢洗濯學院，我們就去登聞鼓院伐鼓上書。”

桑充國看他神采嚴峻，也不知出了甚麼事，從書架上取出兩本雜誌，交到石越手裡，問道：“如何了？子明。”

他第二層意義是說本朝太祖太宗天子以來，未曾以言罪人，此千古未有之德政，門生們年青氣盛，幼年無知，也是普通的，這類鋒芒的確值得讚成，這些人絕非歹意，不過是出於美意而用了弊端的體例，但願陛下充許他對這些門生加訓戒，以治病救人之心對這些門生，而不要因為他們一時的弊端加罪，臣覺得這一點很有仁者之心，符合賢人之意；

桑充國聽得事情竟然如此嚴峻，他畢竟是冇有顛末宦途的年青人，實在感到不成思議。因問道：“不過是幾篇文章罷了，至於如此嗎？”有宋一代，優容士大夫，罵罵宰相，實在不是甚麼大罪。

桑充國模糊猜到出甚麼事了，也不好多說甚麼，叮嚀幾個門生去叫人，然後把閒雜人等全數請了出去。這才問道：“子明，出甚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