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汴京.杭州1[第3頁/共11頁]
謝景溫彷彿冇有聽到二人的話,深思了一會,低聲說道:“桑充國與石越反目,已經傳了好久,此次《汴京訊息》替他粉飾,莫非二人和好了?”
坐在龍椅上的趙頊,聽到殿下這句句要置石越於死地的話,內心鏡子似的明白。他曉得若本身再不說話,慣於附風而動的臣子們,就會一個個跟上來,狠狠往石越身上砸石頭了,到時候不怕列不出“十大罪行”之類。
“這個我理睬得。幸虧大人不再填詞寫詩,不然詞句必然謹慎。今後不在朝廷,奸人構隙的機遇就更多了。呂惠卿在朝堂上說的話,孫固在朝堂上說的話,皇上恩寵正濃之時,天然不覺得意,但是如果有人每天進讒言,禁不住日銷月損,有朝一日,必成大患。本日既已受命出外,這等事不能不事前防備。”
“奇特,石越把這三十多人送到杭州去做甚麼?”謝景溫彷彿很愛思慮。
“仁和是個大縣,自不必說,修文兄恰好能夠大展拳腳,在處所上曆練經年,下次返來,便能夠試館閣了。”
他正欲說話把話題轉到進犯石越身上去,已聽天子溫言說道:“本日不必群情石越所作之事的是非對錯,朕覺得,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實在不成不防。是以朕欲暫免河北諸路免役寬剩錢,並且略略酌情減少賦稅,再命令各地提舉常平使檢視倉儲,以備萬一。同時凡往河北發賣糧食者,一概免稅。外示無事,內為之備。丞相與眾卿之意如何?”
“《除寶文閣直學士禮部郎中石越充兩浙路轉運副使兼提舉常平使兼知杭州軍州事並罷翰林學士製》敕:漕司之效,厘乎使副;倉司之煩,勞於監佐。夫一起賦稅之政,最繫緊急。而之慎選不能率爾。又昔古之都國,今之州縣也。臨民靠近,朝夕不斷;法律聞轉,高低憑詳。蓋治乎始於此,亂乎視於此,謂之固重,朕最攸緊。而之選任,未失慎重。學問疏達,乾力遒舉,皆之度慮。具官某,行之有典刑,學之素師法。碎務推明則稱於實;文章論議必造於理,調停表裡,蔚然得體。《書》曰‘建官惟賢,位事惟能’,朕深知之。疇若三任,我圖兼才,則以問諮試習之效,故去薦付使委之煩。朕賴於賢臣,牧巡一方,納宣忠力,授之兩浙路轉運副使兼提舉常平使兼知杭州軍州事。依前仍寶文閣直學士禮部郎中。卿欽服予命,益厲乃誠。可。”
明知天子取向的韓絳,正在考慮是當即附議,還是等王安石表態以後再說話。卻聽到一向沉默不語的三司使曾布酸溜溜的說道:“陛下,如果不征收免役寬剩錢,國庫要少一大筆支出,西北軍費日費千萬,若不從內庫借點錢,入不敷出,隻怕不免。”他是公開叫苦,完了還不忘嘲弄一下呂惠卿:“呂大人同知司農寺,竟然一力同意,看來司農寺今後不必向內庫乞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