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水袖[第1頁/共3頁]

“鐵棍啊！那鐵棍是他買給我頂門的，說怕好人出去欺負我，讓我早晨睡覺關好門窗，當時候，他對我真好，每天陪著我，聽我唱歌，看我跳舞，――我跳的舞很都雅的，他最喜好我的水袖舞了，我跳給你們看！”

“是！那手絹是他買給我的，是我們的定情物！就是給我手絹那天早晨，我跟他私奔到這裡，把身子給了他。現在恩斷義絕，以是我把帕子還給他！”

賀蘭冰內心打了個突，忙伸開扇子蓋開口鼻，道：“這孩子……，是你跟米二生的？”

殷丫蛋把姚七姐帶出房門，唐糖正要跟著出去，卻被司徒策叫住了：“你替她清算一些衣物帶去，幫她把身上那身衣服和鞋子換下來，交給我，上麵沾有血跡，是證物，我要停止查驗的。彆的，再幫我提取她的十指指紋，我要查驗用的。”

門外等著的殷丫蛋和唐糖兩個女捕快回聲衝了出去，上前抓住了姚七姐，抖鐵鏈把她給鎖上了，拉著往外就走。姚七姐奮力掙紮著，亂踢亂打，眼往床鋪嘶聲叫著：“我的兒子！我要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說著，姚七姐將懷裡的繈褓謹慎地放在床上，拉好帳幔，雙袖一抖，兩道長長的水袖從袖口飄零而出，在半空曼舞，跟著，姚七姐嘴裡哼著曲調，輕歌曼舞，在屋裡跳了起來，舞姿當真文雅，特彆是那兩條長袖，就彷彿兩條紅色的蛟龍，盤繞在她身材四周，輕巧地高低竄動，跟著節拍迴旋起舞。煞是都雅。

冇等說話，就聽到一個女子尖厲的聲音叫道：“滾！滾啊！不準碰我兒子！滾啊！滾出去啊！”

賀蘭冰歎了口氣，道：“你用甚麼打死米二的？”

賀蘭冰見她淺笑著望著那腐臭的嬰兒屍身說出這麼柔情的話，不由有些毛骨悚然。又問道：“死者米二臉上的藍色手絹，是你蓋的嗎？”

“是我！”

賀蘭冰抬眼望去，便瞥見屋裡正中站著一個女子，身材嬌小，臉孔清秀，隻是披頭披髮的顯得很有幾分猙獰，她手裡抓著一塊尿布，瞪眼瞧著賀蘭冰，嘴裡叫罵著，又一張尿布飛了過來。

一旁的賀蘭冰決然道：“要唱歌要跳舞，到衙門大牢裡去吧！你殺了米二，殺人償命！來人！把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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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看他乖吧？他能用胖胖的小手抓我的臉哩，還能奶聲奶氣地叫我媽媽，眼睛好大，黑黝黝的，笑起來咯咯咯的，可甜了！”

這一次賀蘭冰早有籌辦，不敢再用摺扇去撥，倉猝閃身讓開。司徒策道：“女人，彆怕，我們是衙門的，是來幫忙你的，不是要碰你的孩子！”

固然屋裡光芒不太好，但是賀蘭冰眼尖，還是一眼看清了繈褓裡的孩子，實在，那隻是一具小小的腐屍，露在內裡的，是一張已經有無數白森森爬動的蛆在爬的臉，眼睛、鼻子和嘴都已經腐臭成了洞穴，但是她卻還緊緊地摟著，目光是那樣的和順，彷彿底子看不見孩子已經爛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