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告彆高昌[第1頁/共7頁]

麹文泰道：“三年，我要法師在回唐之前，在高昌住上三年！讓文泰好好地儘一回地主之誼，敘敘你我兄弟的情分。”

守軍笑道：“彆逗了，不吃肉的那是菜狗！”

麹文泰哽咽地說道：“法師這一走，不知何時才氣再見。本王能做的，也隻要這麼多了。”

“師父，”道緣苦著臉說，“我們已經冇有水了。”

玄奘搖了點頭：“依貧僧看，公主的這匹金馬更走不了長路。”

馬隊終究上路了。

出城送行的除了國王、家屬、僧侶、大臣，另有全部交河王城的百姓——這段日子的講經，已經使這個國度的人們對玄奘的學問品德產生了深深的敬意，乃至於難以割捨！

索戈低下了頭，不再說甚麼。

“法師！”紜姝俄然叫了一聲，她的眼中掛著一串淚滴，臉上卻帶著笑容，“如果有來生，我願做你的門徒，能和你一起修行，是一種福分。”

“施主……”玄奘忍不住叫了一聲，巴布拉多衝他笑笑，把馬鞭收了起來。

道信繞著這條狗轉了好幾圈。

聽了這話，玄奘終究明白他為甚麼會悶悶不樂了，龜茲正在西行的必經之路上，搞不好這位一出高昌就惦記這事了。

埋冇在不遠處的阿依那，也忍不住淚流滿麵……

“是匹好馬，”玄奘笑了笑，“就是有些貴氣。”

淩晨，玄奘帶著長長的馬隊再次解纜。

“真是一匹標緻的馬！”他由衷地讚歎道。

“大王做的已經很多了，”玄奘安撫他道，“待玄奘自天竺返來，便是再見之時，當時玄奘能夠多逗留些光陰，給大王講經。”

索戈垂首道：“法師是一個智者，甚麼都瞞不住您。不錯，小人確切是想藉此次機遇回家，才向大王要求護送法師西行求法的。不過法師放心，小人已經想好了，到了龜茲今後，隻跟她們見上一麵，曉得她們母子安然，也讓她們曉得我還安然，我就隨法師持續西行……”

“法師談笑了，小人隻是個手力，能有甚麼心機？”索戈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話，輕聲說道。

漫天的黃塵，囊括著西域的天空，風仍然很猛，灰黃的天空中不時有一兩隻鳥兒掠過，丟下一片喳喳的叫聲。

何況，說是兩天，那也隻是最好的環境，萬一他們迷路了呢？玄奘幾近不敢再往下想了，腦筋裡揮之不去的是他在莫賀延磧看到的成隊的人馬骸骨。

“那就好，”玄奘對大師說道，“兩天無水，該當是無礙的。貧僧當初在莫賀延磧，曾五日無水，不也活過來了嗎？有佛陀的護佑，我們定會安然無事的。明天已經很晚了，大師就在這裡好好歇息，明早再趕路吧。”

看到彆的三個沙彌都瞪著他，他頓時急了：“都看著我乾嗎？又不是我一小我喝的！本來……本來就冇多少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