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胡人弟子石槃陀[第1頁/共17頁]

玄奘笑道：“老施主方纔還說，這匹馬不堪遠涉呢。”

陳舊的寺院，暗淡的大殿。

玄奘恍然大悟，本來是他！怪不得感覺有些眼熟呢。

老胡人也頗覺不測，嘿嘿一笑道：“法師的設法好生奇特，你說你一個削髮人，好端端的經籍放著不念，去天竺做甚麼？佛祖就那麼好見的嗎？跟你說，那西天佛國遠在日落之所，此去百千萬裡，多有魔頭妖物，鬼怪無常。你曉得甚麼是日落之所麼？太陽沐浴的處所，那水可比岩漿還熱呐！法師雖是長安名僧，到底是個凡人，血肉之軀，就這麼冒然前去，恐怕見不著佛祖，先丟了性命啊。”

“為甚麼要行懺悔啊？”石槃陀跪在佛像前，頭扭向身後，問。

“就你們……兩小我？”白叟黃灰色的眼眸中暴露難以置信的神情。

石槃陀張了張嘴，彷彿想說甚麼，但他終究甚麼都冇說，而是牽過黃膘馬，跟在玄奘的身後，一步一步地向西走去……

“彆的，”玄奘接著說道，“對於佛弟子而言，隻要持戒才氣精進。因眾生無明，常有貪慾和嗔恚之心，如果不當真持戒便能夠生出各種魔障，造出新的業來。而持戒可生恭敬心，生聰明，生大慈悲心。是以，隻要保持清淨戒體，才氣夠克服魔障，特彆是本身的魔障。

“太好了！”石槃陀歡暢極了，“弟子必然誠懇向佛，佛度眾生嘛。”

“你有這類感受當然很好，”玄奘道，“但要記著的是，佛法講究聞、思、修，聽聞講授後還須本身去細心機考，更要在平常餬口中去修證。”

臨走前，他回了幾下頭，重視到端坐一邊的玄奘。

玉輪竟然出來了，照在結冰的河麵上，映出一片紅色的清光。

玄奘有些驚奇，不知怎的，他的腦中又閃現出阿誰古怪的占星家，以及他說過的話：“從星象上看，你騎的是一匹紅馬。”

玄奘展開眼睛，用沉寂的目光諦視著麵前的胡人。

玄奘會心，忙將砍好的樹乾拖到河邊。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將兩匹馬牽到了對岸。

師徒二人沿著河岸，悄悄往上遊走，走到距玉門關隘十餘裡的處所，公然發明瞭一處狹口。

石槃陀看著玄奘，俄然跪了下來：“大師，您收我做門徒吧！”

石槃陀再次點頭，但玄奘看得出來，他實在還是冇有完整聽懂。

“那就要看你願不肯意答覆清淨了，”玄奘說到這裡，俄然話鋒一轉，道，“我在涼州的時候，那位李都督喜好玩鷹，即便在公事繁忙之際也見縫插針地出去放鷹，多虧他如此，我纔有機遇從涼州跑出來。”

“是啊，”石槃陀道，“竄改賦性比移山還難呢。”

玄奘看著這個新收的門徒，如有所思。

接下來，便是授五戒了。

“你說得不錯，”玄奘道，“但是你曉得嗎？凡是當老鷹活到四十歲時，它的爪子就不再鋒利，再也冇法抓住獵物；它的喙也變得又長又彎，不再堅固。它的翅膀又厚又臟，非常沉重，再也飛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