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事火的國家[第1頁/共6頁]

這便是祆教的聖火，每年仲春時節，人們便在這裡燃燒聖火，虔誠地崇拜和歌頌火神。當然，也聚到一塊兒吃喝玩樂。他們以為，這是為了擯除產生於夏季的酷寒和暗中，暖和的傳播將遣散世上統統會傷害到植物的進犯。

“你隻看到了破敗，冇有看到寂靜嗎？”玄奘反問。

“師父，那邊有賣麵果子的！”道通俄然喊了一聲，打斷了玄奘的沉思。

阿克多的臉上暴露明朗的笑容：“法師太謙遜了。弟子曉得，法師曾單獨一人走過大漠，有些處所應當比弟子曉得得更多，本來用不著弟子多嘴的。”

靠近王宮時，他們通過了一個廣場，廣場的中心是一隻龐大的火壇，內裡的火苗還在熊熊燃燒。

但對於玄奘來講，這裡冇有和尚，冇有佛法，便如戈壁普通得不到甘霖的灌溉。突厥人也信拜火教，但他們對佛教徒還算尊敬。而這裡的人卻視佛教為險惡的化身，必欲驅之而後快。

不過他不再操之過急地給這位達官講經了，隻是淺笑著說道：“這水是龍王給玄奘的嗎？那好極了，既然他給了我，那便是我的了，現在由玄奘來送給你，想來龍王是不會究查的吧？”

那官員非常傲慢，見問話的是個和尚，便擺出一副愛搭不睬的神采，直到玄奘出示了統葉護的玉牌，這才勉為其難地說了聲“等著！”，然後入內通報。

“那麼，法師對於戈壁，都曉得些甚麼？”摩咄竟對此產生了興趣。

“你就是大唐來的玄奘法師？”國王大大咧咧地坐在寶座上，看著站立在丹樨前的和尚，傲慢地問道。

“法師謹慎！”阿克多的神采變了，“那是食人蟻！”

我可否影響這位國王，起碼讓他和他的百姓對佛教不那麼仇視呢？

這時，摩咄與阿克多、拉卡納走了出去。

“道誠，你帶道通買果子去吧，”他轉過身，暖和地說道，“有摩咄達官陪我去見國王就行了。”

“是，師父。”道通從速認錯。

這沙門的聲音裡竟然冇有涓滴的害怕，國王不由有些奇特，他看著玄奘，玄奘也看著他，一雙墨玄色的眼睛清澈如水，如聖湖般深不成測……那些關於他的傳說都是真的嗎？

“不要這麼說，”玄奘昂首看著玄色的佛像，緩緩說道，“所謂外道，隻是心外求道。你們莫要看不起外道，實在他們也是修行者，也有‘道’，我們不該隨便貶低人家。”

“法師有所不知，”阿克多喘氣道，“這一帶之前有豺狼狼群，厥後全都冇了，就是因為有了食人蟻！它們的數量多得可駭，成群結隊，就像黑沙暴普通，所過之處，多麼繁華喧鬨之地也會變成一片滅亡的天下！以是，在戈壁中宿營，頭一件事，就是要避開螞蟻。至於那些四腳蛇和沙蛇，反倒冇甚麼可駭的，我小時候，村裡人還拿它們當食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