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從鐵門到睹貨邏國[第1頁/共6頁]

靠近中午，他們麵前呈現了一條半凍半淌的小河，彎曲折曲，直伸向莽莽蒼蒼的原始叢林。此時頭頂風雪正酣，古道上一片沉寂，冰封的河麵上風雪漫卷。西行的步隊牽著馬匹，踏著冰麵上的積雪，謹慎翼翼地順河進步，不久便鑽進了濃林密佈的叢林。

但是那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近百年來，睹貨邏一帶酋豪力競，各種權勢紛繁立起本身的君長和首級，依川據險，竟將一個諾大的國度，分紅了二十七個小國。現在的睹貨邏國早已是王族絕嗣，新建立的這些小國固然畫野辨彆，權勢倒是大不如前，隻得全數臣服於西突厥，受其役使和淩辱。

“恰是，”一個兵士答道，“棧道的絕頂便是鐵門關隘之地點。”

一個兵士衝他們一笑：“我們這個鐵門關但是這片高原地帶最險要的關塞了！南來北往的商客都要從這兒顛末，以是，這裡一貫是兵家必爭之地。法師您看這山，天生鐵質，故而彆名鐵山。山上多有絕壁峭壁，易守難攻得很呐！”

玄奘也覺猜疑問解，稱謝而出。

玄奘擦了把額上的盜汗，強笑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做‘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現在我們不是‘如’了，是真的走在上麵，公然是戰戰兢兢。”

“如何冇看到關門？”他奇特地問。

望山跑死馬，他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又行了三百餘裡，終究來到鐵門峰下。

摩咄苦著臉道：“法師是無所謂，能夠打坐。我可冇有坐著睡覺的本事，這些日子急著趕路，累得腰痠背痛，如何能夠不躺下來睡覺？”

一行人馬不敢久留，敏捷通過了鐵門要塞。轉頭望，見有幾十個鐵鈴吊掛在鐵門之上，鐵門開啟時，鐵鈴叮噹，聲音遠播。

對於在淩山上走過冰棧道的玄奘來講，麵前的木質棧道彷彿算不上有多險。不詳確細打量，這些構成棧道的木板因為年久失修，在這裡風吹日曬的，有一些確已朽壞、斷裂。更要命的是，因為方纔下過幾場細雨夾雪，棧道上覆了一層薄冰，走在上麵極易打滑。

聽了這些話，玄奘心中既打動又難過——不管多麼艱钜，這些火伴們都有這般悲觀的表情，不但不以為是我這個沙門將他們帶到如此險惡的環境中，相反，他們固執地信賴神靈的存在，並且以為我會給大師帶來好運。

“這就是吐火羅筆墨。”玄奘道。

告彆了熱忱的寺僧，玄奘與他的步隊持續向前，他們出了呾蜜國，策馬往東行進，順次顛末赤鄂衍那國、忽露摩國、愉漫國、鞠和衍那國、鑊沙國、珂咄羅國，達到拘謎陀國。

玄奘出示了葉護可汗給的玉牌，兩名流兵吃了一驚，公然畢恭畢敬地讓在一邊：“本來是玄奘法師，請——”

因而，西行的步隊牽馬連成一線，在狹小的山道上艱钜行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