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華勝[第2頁/共3頁]

“我老是想著有一天，能親身為你打扮打扮。”合德彎下腰，悄悄將下巴放在薄子夏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在嗅她頭髮中的香氣。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倉促跑出去，對合德雙手一合十，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與合德相處時，薄子夏幾近不時都落下風，之前是如許，現在還是如許。

“道主活著的時候就說過，不要和修羅道做買賣，因為解藥冇有效的。”袖女人淺笑著搖了點頭，“最多續我幾日性命，畢竟還是會死。”

“是兩天。”淩修說道，“薄子夏跑了，或許已經死了吧。畢竟跑的時候，她受了傷。”

薄子夏一昂首就從銅鏡中看到合德得麵龐。她有些驚駭合德從鏡中盯著她的眼神。那眼神中有太多令人不安的迷醉，讓薄子夏也不由擔憂一不謹慎就會墮入此中。

淩修低低歎了口氣。袖女人持續說：“但是我想活下去。淩修，如果我能活下去，與你朝夕相對，很多年今後，或許我仍然冇有七情六慾，但我曉得，我身邊總有那樣一小我，我就滿足了。”

袖女人微一點頭，昂首向天窗望去，天已經黑了，這晚月光尚是腐敗，落出去也隻要薄弱的一束。淩修的身影藏匿在暗中當中，是以她也不會瞥見，淩修臉頰上的淚痕。

“你醒了。”淩修淡淡道。

合德將薄子夏的劉海全數梳理到頭頂，用篦牢固住，又拿來華勝，綴在薄子夏額前。從鏡中看，薄子夏活像是個天竺舞女。但是合德從鏡中望著她的目光時沉淪的，她的一手向前環住薄子夏的腰，另一手仍然撫摩著她的頭髮和臉頰。合德的手指觸碰薄子夏的額角和臉側時，竟悄悄地發顫。

“甚麼？”薄子夏看到鏡中的合德蹙起了眉頭，神采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與方纔柔情纏綿的模樣判若兩人，“她竟然這麼快就返來了？”

薄子夏換好衣服後，合德又親身拿著布巾過來，為她擦拭頭髮。薄子夏很不天然地扭捏了幾下，合德按住她的肩膀，輕聲嗬叱了一句：“彆動！”

“我十六歲的時候，你送過我一盒胭脂。你說女孩子應當有胭脂的，但是你卻向來不消胭脂。”合德伸手到胭脂盒裡抹了一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沾了些紅色粉末，倒讓她慘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看起來活潑了些。

沐浴以後，合德差人去取來潔淨的衣裳讓薄子夏換上。新衣服是月紅色的，緊袖窄肩，領口繡著的紋飾圖樣也頗具異國情調。約莫是剛用香薰過，衣物上一股檀香的氣味。

合德冇有理她，仍然在細心地、乃至於慢吞吞地梳理她的頭髮。薄子夏感遭到冰冷的齒梳在髮絲間遊走，一如合德冰冷的指尖撩過鬢角和耳後。她的頭髮彷彿也有了知覺普通，在合德的撫摩下微微顫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