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筵席[第2頁/共4頁]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世人。合德與她對視的時候，俄然想要打寒噤。

“乾達婆，你是如何了？”婆雅稚語氣安靜地問，“毗摩質多羅是我弟弟，他肯跳舞為大師掃興，你操琴又何妨。”

婆雅稚本來是漢人，他博覽群書，尤熟諳天竺之吠陀變文，調集一群信徒後，自封修羅道的阿修羅王，稱本身是婆雅稚。他四十來歲，除了眉心點了吉利痣，頭戴花冠以外，並不做天竺人的打扮，看起來頗不倫不類。

毗摩質多羅在離婆雅稚和乾達婆另有三步的處所愣住了，將手中彎刀往身後一擲，對婆雅稚再度雙手合十：“大哥，小弟獻醜了。明天實在喝得有點多，大膽請乾達婆王為我彈奏沙蘭吉琴伴樂。”

乾達婆單獨返回城郊小院中，四下張望，見冇有人，便搬開院子角落裡一個不甚起眼的水缸，上麵是一塊繫著鐵鏈的石板。乾達婆拉動鐵鏈，石板掀起來，內裡鮮明是門路。本來在這院子上麵還藏著個暗道。

一刹時，暗室中俄然變得寂然。乾達婆的神采俄然陰沉了下去，衝到床前甩了白袖蘿一巴掌，打得白袖蘿頭向一側轉疇昔：“我不是氣你假扮我，給我添了很多費事。我恨你竟然真的鋌而走險，混進了修羅道！你的身份一旦被髮明，便是死，誰都救不了你！”

“這……”婆雅稚王看向乾達婆，谘詢她的意義；乾達婆則暴露吃驚的神采，坐直了身材，彷彿非常不測毗摩質多羅的要求，而顯得有些無措。實際上，毗摩質多羅在修羅道中職位要高於乾達婆，他都能親身跳舞，要求乾達婆操琴，也並不過分。

乾達婆站起家，說了句“算算時候，婆雅稚該返來了”，便不再理睬白袖蘿，回身向暗道以外走去了。

合德看向毗摩質多羅，見他擰起了眉頭，兩人對視了一眼，毗摩質多羅的模樣有些躊躇。

觥籌交叉間，加上香霧和歌舞，世人皆有些醺然。合德卻一向重視著乾達婆和毗摩質多羅的動靜。乾達婆彷彿並冇有甚麼不天然的行動。她姿勢妖嬈地依著婆雅稚，有一下冇一下地盤弄著身邊西塔琴的琴絃，乃至連麵紗都解下來了。那張臉確切是乾達婆無疑，如果是易容術所做到，這易容術也實在高超。

婆雅稚右手略微伸向前，點點頭。因而天龍女退到一旁，將大殿正中讓給毗摩質多羅。

“也罷。袖蘿，你再好好想想吧。但你要明白一點，你的命在我手裡。我不逼迫你，我也樂意看你是如何掙紮，掙紮到死。”

合德的目光略微一挪，又看到她的母親，乾達婆。隔側重重香霧，乾達婆的麵龐和舉止都變得深不成測，合德也拿不準這個乾達婆是不是被人所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