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並肩[第2頁/共3頁]

“他是修羅道派出的人。”合德咬著牙，低聲說，“但應當不是衝著我來的。”

不知等了多久，薄子夏又聽到了黑影的腳步聲彷彿往這邊過來了，她不由嚴峻了起來，但是她背對著樹乾，是以甚麼都看不到，麵前儘是雪地上投下樹枝猙獰的影子，如藏著千百鬼怪。幸虧腳步聲越來越小，風起了，雪撲簌簌地重新頂樹枝落下來。

“不冷了。”山風貼著雪坡吹疇昔，樹影動搖，薄子夏縮了縮脖子。

“乾達婆部下約莫有十來名這類死士，稱之為‘鬼’，他們大略身懷絕技。我不曉得婆雅稚是如何想的，但看模樣，他籌算將厲鬼道趕儘撲滅。”合德輕聲說，見薄子夏冷得顫栗，便側過身，用一隻手臂攬過她，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聲音順風，被送出很遠，因此薄子夏也聽得清楚那人所唱的歌詞：

六出九天雪飄飄，好似玉女下瓊瑤。

“乾達婆？為甚麼……”

兩人捱得太近了。薄子夏感遭到合德整小我都壓在她身上，被扣鎖在一起的手腕像是一把將兩人聯絡在一起的線，斬斷不得。阿誰黑影好似聽到了這裡有動靜，向這邊走過來，腳步踏著積雪咯吱有聲。薄子夏閉上眼睛，仔諦聽著那腳步聲，沉穩有力，每一步都未曾踩實，該當是個潛行的妙手。

林中夜裡本來就難以視物，加上風將地上積雪全都捲了起來，她除了黑暗中一盞綠色的燈火以外，甚麼都看不清。風構成了一個旋渦，她和合德就身處旋渦的中間，頭髮和衣帶被風捲了起來，相互膠葛著。薄子夏看到有個甚麼東西幾次想要突圍四周的風牆闖出去，卻儘數失利。

有朝一日晴和了，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

薄子夏將頭扭到一邊，腦中亂糟糟的，不曉得答覆甚麼好。她是應當恨合德的。就算她不在乎合德之前對本身所做的統統，厲鬼道幾十條性命亦讓薄子夏冇法放心。但是與合德相逢時，薄子夏卻莫名其妙地任她靠近本身，而不是拔刀與她打個你死我活。

“這上麵熟怕塗了毒藥。”合德撚了撚那琴絃，又抓起一把雪擦手，“哪怕隻是被劃傷一點，都有性命之憂。”

“他到底是甚麼人？”薄子夏在合德身邊蹲下。她和合德的手腕仍然被扣在一起，是以合德的一舉一動都管束著她。

她握住了薄子夏的手，說道：“疇昔看看。”

不遠處有一小我仰躺在地上，胸口被薄子夏的短刀擊中，血從他身下不竭湧出來。薄子夏焦急地要走疇昔檢察，合德攔住她：“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