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逢[第2頁/共3頁]

寺中久疏打理，佛像班駁破壞，地板上也儘是塵灰。薄子夏昂首望著麵龐暗淡不明的佛像，內心卻想著曾經鄙人雨的時候，合德將她帶到了這裡，然後合德跪在蒲團上，虔誠地唸誦著梵語經文。當時她又在想著甚麼呢？

薄子夏抬開端，隻見月光在門楣上勾畫出瓦片的影子。她頭也不回地問道：“要追嗎？”

話音未落，她卻想到了甚麼，將那半句冇有說完的話儘數咽回肚中。統統這統統都該當是個局，合德是此中首要的棋子；而薄子夏，倒是個不測的變數。

薄子夏睜大眼睛，訝異道：“你不是被修羅道……”

合德牽著薄子夏的手走出梵刹，月光澄淨如銀，兩人踩著石板路，巷子很深，冇有一個行人，彷彿整座城就隻剩下她們兩小我。如許的夜色，讓薄子夏的心俄然靜了下來，之前的各種顧慮，也在此時煙消雲散。

話還冇說完，合德俯下身咳嗽起來，聲音非常痛苦。薄子夏側過臉去看她，見她口中咳出血來，血絲掛鄙人巴上，觸目驚心。

“為甚麼我要耐煩？為甚麼我要等你？”薄子夏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合德。她抬開端，合德的嘴唇便順勢貼到了她的脖頸上，有些癢。薄子夏望著那尊佛像，亦感覺在暗中當中，佛像正凝睇著她。

“實在我在他部下並過不了幾招。物物相生相剋，我的風燈是寶貝，但淩令靈總有破解的體例，畢竟他之前是婆雅稚的師兄，”合德撫著臉上的傷痕，“本來我是抱了赴死的決計，卻不料婆雅稚及時呈現，禁止了淩令靈。但我感受比較奇特的是，婆雅稚如何會呈現在那邊。獨一的解釋便是，他一向暗中盯著我。如此便也可解釋很多事情。”

有一雙柔嫩的手搭在肩膀上，彷彿連觸碰也能帶來暖和。薄子夏感遭到有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耳廓上，不知為何竟然悄悄顫栗：“你是來見我的，卻不敢展開眼睛確認？”

甫一近房門，合德就倉促忙忙將院門和房門都閂好。薄子夏搖點頭，走進屋中去，腳步剛一踏過門檻，忽覺一道寒光從房梁上落下，她倉猝向後一哈腰，險險遁藏了疇昔，刀刃貼著她的臉頰劃過，將一綹額發削斷。

“我曾覺得活得能蕭灑舒暢，卻不料還是被婆雅稚所掌控。”合德將下巴枕在薄子夏的肩膀上，喃喃道，“冇有彆的體例了，隻能忍耐。忍耐到最後，便是勝者。姐姐，請你必然要耐煩。”

“彆走，姐姐……”合德嘟噥著，不肯罷休，恐怕薄子夏分開她半步普通，“就如許，不要走，就如許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