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相[第2頁/共4頁]

薄子夏垂下頭，看著本身的呼吸在水麵上吹出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走吧。”她站起家，又將手鐲重新帶回擊腕。

“你乾甚麼？”薄子夏開端慌了，鎖鏈被她扯得嘩啦啦響，“合德，有話好好說，你彆亂來。”

修羅道中，到底是些甚麼人？手腕暴虐陰狠，行跡奧秘莫測，但是此中的閻摩，林明思，包含合德，卻都神經兮兮的。

“袖女人啊，她如何了？”薄子夏一邊往頭髮上澆著水，一邊謹慎翼翼地問。

“為甚麼不殺她？”合德嗤笑，“修羅道與厲鬼道有仇，白袖蘿是厲鬼道的護法，武功又高，莫非不該該先撤除嗎？”

“夜快儘了。”

還是先想體例逃出去吧。薄子夏閉上眼睛揣摩著，內心有個打算漸漸成形。固然風險很大，變數亦多，但她總不能悶死在這個叫修羅道的破處所。薄子夏愁悶地想，早曉得被鎖在這個鬼曉得是在那裡得地宮，還不如當時就被淩修一刀砍死。

合德自小父母雙亡，那麼她所謂的“父親”，阿修羅王，又是個甚麼角色？

“我說過，因為我愛你。”合德安靜地說道。

“也罷。”合德的語氣聽起來冇有甚麼波瀾起伏。

“這裡是墓室嗎？”薄子夏一句話冇顛末大腦就說出來了。

薄子夏邁進浴桶，水溫恰到好處，傷口也不甚感覺疼了。她忍不住舒暢地感喟了一聲。

薄子夏歪著頭研討壁畫，又看了眼合德：“她有四隻手，你冇有。”

“我想喝水……”薄子夏輕聲說。她的嘴唇已經起了皮，嗓子也感受要往外冒煙了。

“為甚麼要殺她？”薄子夏問。

她最想曉得的是，修羅道和厲鬼道，到底有甚麼深仇大恨……

“姐姐，”合德在紗幔另一端跟她說著話，“你可曉得白袖蘿此人？”

“是我。”合德走到薄子夏身邊，跪坐下來看著她。

薄子夏不再說話，用手捧著頭髮，機器地，一遍又一遍往上澆著熱水。必然要逃出這裡，分開這裡，薄子夏暗想，不管袖女人是死是活，她都要找到袖女人。因為這個世上，隻要袖女人對她說過，不管產生甚麼，她都會站到薄子夏這邊。

“甚麼？”薄子夏差點從浴桶中蹦出來，幸虧及時想起冇穿衣服不美妙，因而又悶悶作罷，她的手緊緊按住桶沿，想起袖女人在山道間衝著她的那一笑，“她甚麼時候死的？兩天前還好好的，如何會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那麼多廢話。”薄子夏內心不滿地嘀咕道。她重視到兩側的壁畫上，都是各種百般衣冠鮮麗的神話人物。合德舉高了風燈，指著此中一個依偎在龐大神袛膝蓋下的女相說：“這個是我，舍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