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碧海長天[第1頁/共2頁]

水玄靈見他要上伊江島一瞧究竟，也明白柳少陽對江雪茵的負氣而走慚愧慟然，心頭始終不能放心。她思路忖及至此雙目微閉，不知怎地胸口陣陣發滯，一滴清淚就自眼角滑落下來。一時候當年的各種舊事泛上心頭，唯覺恍若一夢黯然神傷。

世人裡除了少主張鳳和葉小青以外，都曉得伊江島是江雪茵父女的故居地點。柳少陽當初東來琉球，也曾在島上住了一年不足。

柳少陽眼瞅又到了北山國，想起江雪茵心下又是暗慟，忽而開口道：“勞煩船家轉舵西南，先到那邊的伊江島去……聽人說那邊有些東西彆處無從覷來，總得要去瞧了纔好……”說到後半句時眸間神采遊離，語有茫然隱蘊澀聲。

本來當日北山國海軍以寡擊眾全勝而歸，陳文毅不見柳少陽與江雪茵得返隻當二人已遇不測，倒是甚為痛惋一番。

北山國兵甲不振守備敗壞，島上的山民渾無防備四散遁逃。待到中山國軍卒焚劫退去，屋宇房舍已十損七八。這幾年各家各戶，又前後將屋院建蓋起來。但無人補葺的荒屋頹院，天然還是大火焚罷的殘垣白地之相。

柳少陽杵在灘上神思迷離之際，耳畔仿若又響起了江雪茵那柔婉清脆的聲音：“少陽哥，你但是想回中土了麼……”“這如何行！你我有約回中土結婚，我豈能單獨歸去……”“我便曉得你不會扔下我單獨歸去的，我們這便找爹爹說去……”

那樵夫歎了口氣，將前後之事簡言相告。本來中山國海軍當年為火攻所破一夜潰敗，國王察度雖多年有力北犯卻心下不甘。幾年以後又縱兵避開北山國主島堅城，襲登伊江島上在村鎮以內放火劫奪。

這一日晨光初過天光乍明，南邊海上模糊現出一片翠色島嶼。冇很多時船又捱得近了，島上村莊屋寨星羅棋佈，田壟錯落於丘巒密林之間。一座堅城大堡依山而建，矗屹連綿甚是雄奇。

剛巧現在有挑柴的樵夫打中間路過，瞧著柳少陽麵熟不由立足，操著一口多類閩語的方言問他從何而來。柳少陽定了定神照實說了，亦扣問起其間天井緣何破敗如此。

恰是：複國顛沛一夢散，遁海飄搖幾時回！

柳少陽於村中途徑尚還熟諳，旋即裡足下如飛七拐八轉，轉眼到了昔日裡所居的院落之前。但見坯牆塌毀青苔遍及，內裡的幾間房舍儘數梁散椽倒，磚瓦各處儼如廢墟。

五行門諸人乘船往南，在浩渺無垠的滄海上連行了數十天，一起之上倒也未遇多麼暴風駭浪。

中山國經此一役軍卒折損過半，陳文毅本是上奏國主趁機南下將中山國兼併一統琉球。無法北山國國王怕尼芝年齡已高垂邁好戰，不但不允還息休兵戈言之體恤民力。

又過了半個時候高低，船隻沉錨落索停在了伊江島畔。柳少陽搶先一縱躍下船去，隻見地點之地細沙如銀潮流緩湧，很多山民漁夫正在其間撒網曳舟，恰是他當年與江雪茵常來捕魚的淺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