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奇譎詭謀,太淵令現(五)[第1頁/共3頁]
賭坊與城中諸多酒樓酒坊相較,略顯寒酸。門庭與屋簷皆是淺顯的木料所製,其大門緊閉,擺佈各有一個門神之像。
“咚!”
短劍在瞬息間便又被他抽回,旋即便以一種不要命的姿勢撲向蘇伏,展開了他暴風暴雨的守勢。
下一息,斷了半截劍刃的殘劍便與少年的短劍擊在一處,旋便是沉悶的巨響,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轟然散開,震得全部‘賭坊’顫鳴作響。
淩遠寒的行動淩厲而致命,可他麵上仍然掛著純真光輝的笑容,固然身上蘊著一抹暗沉,卻仍然給人一種悲觀向上的開暢之感,這是一個理所該當活在曦耀之下,生機實足的少年,可現在卻變作了一個逃亡徒。
蘇伏微微一笑,說道:“既如此,你為何還不脫手取我性命?”
短劍走空,蘇伏法體微微運力,左手作了掌刀便向少年手肘劈去,但是令他感到不測的是,左掌好像斬在了花崗岩之上,竟然模糊發麻。
“蘇先生是個透辟人,遠寒遠遠不如。此法確如先生所言,另有謀命手腕,那便是殺的人愈多,活得愈久。”
“而況,想必此法之利不但單隻要修煉速率罷了罷?”
蘇伏微微暴露一絲笑意,說道:“淩雨聲聲寒,空遠意難斷,意境不錯,我會記取你的。”
“先生,我叫淩遠寒。”少年說。
蘇伏的鬥笠此次再難保住,在淩遠寒狂暴的守勢下,化作了碎片,便連灰色的長袍都多出了很多劃痕,而劃痕上隱現血跡,這是未及閃躲而留下的。
這是蘇伏服下的第三瓶聚元丹,他站在‘賭坊’的門口,喘著粗氣,神采煞白。在他的身後是幾近已經成為暗色的積水,與緩緩向著城外流淌的浮屍,大略估計,約莫有著近百具。此中陰神修為約莫隻要十來個,餘者皆為通神以下,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身上都或多或少帶有一些殺氣與暮氣。
“是的先生,師兄說,高朋未至,您不能再往前走了。”少年笑眯眯地應著。
在紛雜的雨聲裡,響起了一道略顯高聳的聲音,這是一瓶裝著聚元丹的瓶子,隻是它已經空了,被隨便扔於積水裡。
蘇伏隻覺頭皮發麻,短劍上蘊著難以設想的鋒利,電光火石之間,他當機立斷,掌刀高聳的變爪,擒住淩遠寒的臂處向上一挑,短劍順著他的頭皮劃過,幾縷髮絲無聲無息地斷裂。
蘇伏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而這也是他入道以來,除開遊曆青州時剿除山賊那一戰外,親手殺的人數最多的一次,或許是殺很多了,就連沸騰的血液都逐步冰冷。
淩遠寒誠心腸說:“之以是不脫手,乃因不知先生後招,我還想活得久一些……”
默唸罷,他的笑容仿似更光輝了一些,便自懷中取了一柄短劍,緩緩出鞘,冰冷鋒刃映著他的笑容:“先生喚作蘇浮塵,我也會記著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