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月落才知皎月明（5）[第1頁/共3頁]

長生狠狠地搖點頭，彷彿想從這個惡夢中醒來，但是不成啊，四周都是一片痛苦抽泣之聲。

“唉！”羅玉環輕歎了一口氣，道：“真弄不明白你們，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現在倒是老死不相來往。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下來看他？”

明月嫣然一笑，道：“長……生哥，當……然好，我……終究等……到了這一天，隻可惜……”目光說著又飄向一邊的大明月，道：“師……父，小……明月就……要出嫁了，你……開不高興？”

纔不過幾個時候，統統都變了。桃源鎮冇了，爹和娘也冇了，與他相伴五百餘年的明月，也冇了。這不是一場夢，又是甚麼？

長生將明月葬在了他爹和孃的中間，石碑上刻著：“張門明氏明月之墓夫君張長生謹立”。明月的墓旁，桃樹上已經掛滿了盛開的桃花，隻是，人麵不知那邊去，桃花還是笑東風。

“伉儷對拜！”

……

“見他又能如何？”袁依依搖了點頭，“師祖說得對，這段豪情從開端便是錯的，他……與那黑衣人有著脫不了的乾係，或許他並不想，不過，遲早有一天，他會走到我峨眉宗的劈麵，到當時，我與他又該如何麵對？

明月又望向長生，氣味更加衰弱，長生倉猝又取出一枚丹藥，想要塞入明月嘴中，明月緊閉著嘴，微微搖點頭，表示不消，又道：“我好……痛，我支撐不……住了，明月最……怕痛。長生……哥，你……說的話，可要……記著了，明月最……吝嗇了，我等……等你來娶……我。真想……看到我……穿戴紅……嫁衣的模樣啊……”

大明月噙著淚，連連點頭道：“我高興，我的乖徒兒要出嫁了，我怎會不高興？”

看著明月的墓碑，長生彷彿又看到了山神廟中，初見明月的當時的景象；瞥見了明月偷偷背過身去，舔著玉碗中殘存的百香玉露時的景象；瞥見了天狼寨下，揹著小山一樣大小包裹，氣喘籲籲明月；看到了阿誰故作風雅，實在吝嗇謹慎眼的明月……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明月統統的東西，長生隻取了一樣，就是那柄也叫明月的大刀，是明月的本命寶貝，現在已經是極品寶貝了，長生聽貪狼說，本命寶貝受仆人的溫養，感染了仆人的氣味，如若能孕育成靈寶，那這器靈與本來仆人的脾氣是最為附近的。長生但願，或許有一天，他還能再見明月一麵，哪怕隻是她的影子。

明月被打扮得非常標緻，是韓玉兒與蘇好像親身為她扮的妝，隻是神采有些慘白，閉著眼睛，便彷彿是在睡夢中。

長生俄然想起了袁依依，想起了洛神，輕歎了口氣，低聲道：“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罷了，罷了，這話說得不錯。”

明月艱钜地笑了笑，又緩緩隧道：“我……好歡暢，師父……你當初……說得不……錯，這世……間，真的……很傷害，隻是，明月……不，不悔怨……”說罷，明月閉上了眼睛，脖子軟向一邊，身上再無半點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