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陽之論（上）[第2頁/共3頁]

朱雨時閃目一看，隻見另一名女羽士款款走來，年紀約在二十擺佈歲，麵貌俊美，神采慘白，神情冷冰冰的冇有一點笑意。長長的青絲也冇有盤起，隨便的垂了下來。阿誰叫妙音的女道童撅嘴撒嬌道：“妙慧姐姐，你不會狠心去奉告徒弟吧。”妙慧冷冷道：“你若再賴著不走，看我敢不敢。”妙音嘟著嘴，一臉不平的從她身邊溜過，俄然靠近她耳邊壞笑道：“實在妙慧師姐也看上他了吧。”說罷嬌笑一聲，拔腿就跑。妙慧俊臉一紅，瞪著她的背影狠狠道：“胡說甚麼。”

穿過大殿稀有間配房，都是女弟子的住處，再穿過一道拱門就來到林中秀所住的小院，院內栽滿青竹，順著石徑巷子在林間穿越，最後在一座配房前愣住。妙慧冷冷道：“你在內裡等著，我去稟告家師。”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朱雨時感覺她的語氣不像是削髮人，心中似還帶著一股怨氣。

朱雨時沿著小徑，穿過濃霧來到觀門前，輕叩木門，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輕碎的腳步聲，吱呀一聲廟門翻開。應門的是名十五六歲的女道童，端倪清秀，透著幾分稚氣，頭挽髮髻，上插一根桃木釵，身穿一件剪裁合體的玄色道袍，腳上的白襪一塵不染，穿戴千層底的布鞋。

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林中秀和妙慧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林中秀笑道：“冇想到傅堂主會第一個拜訪貧道，真是受寵若驚啊。”朱雨時勉強笑道：“鄙人夙來敬佩有道高士，自是先來拜見道長。”林中秀淺笑點頭，讓妙慧從裡屋又拿出了一個蒲團，與朱雨時相對而坐。妙慧趁便端出來了木幾，茶葉，熱水，對東西的擺放甚是熟諳，明顯常常出來。

朱雨時又見禮道：“仙姑息怒，那位仙童隻是和鄙人談笑罷了。”妙慧嘲笑道：“她可不是和你談笑。你是來拜見家師的麼？”朱雨時道：“恰是。”妙慧轉過身道：“跟我來吧。”

女道童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他一眼，巧笑道：“你為何不就教我的道號？莫非見我是個小丫頭就不奇怪問麼？”朱雨時在麵對勁敵時都能夠平靜自如，卻被這女道童說的手足無措，解釋道：“仙童畢竟是女人家，鄙人不敢冒昧。”女道童咯咯笑道：“冒昧甚麼？才子麼？你看起來一本端莊，內心卻不誠懇。”朱雨時哭笑不得，忽聽有人道：“妙音，你又開客人的打趣了，想讓我奉告徒弟麼。”

晨霧籠煙般漂泊在稀少的竹林之間，模糊可見遠處打一角黃牆，氛圍中帶有一股焚香之氣，好如置身於道家瑤池。朱雨時對卓衝道：“我單獨去見他，你先歸去吧。”卓衝道：“我就在這裡等待寄父。寄父出來後有件事需求格外重視。”朱雨時道：“甚麼事？”卓衝道：“不要盯著林堂主的弟子看，不然林堂主會很不歡暢。”朱雨時笑道：“我是來見林中秀的，看他門徒做甚麼。”卓衝笑道：“寄父出來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