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潼關之下(下)[第1頁/共3頁]
洛天初順動手指方向看去,見三十丈外的潼關城樓上的阿誰大將正雙手按著城垛,淺笑的看著他,恰是陸飛,洛天初也向他抱以淺笑,如他們這般存亡磨難的友情,已不必再用言語來表達豪情,一個淺笑已經充足。
陸飛,顧遙,嚴魏風,蔡憐花,杜殺排成一列,施禮道:“部屬拜見堡主。”洛天初將他們扶起道:“兄弟們不要多禮。”嚴魏風一把抱住他道:“你一去數月冇有動靜,我們都擔憂你出事,冇事就好,冇事就好。”洛天初笑道:“托大師的福,這一趟也算是大難不死了。”陸飛道:“堡主一起勞累,先請到城樓上安息。”洛天初道:“大師一起來講說話。”
洛天初洗完澡畢,將黑亮的頭髮挽成髮髻,換上新的內衣,穿上那套玄色戰甲,繫上大紅披風,掛上孤鳴劍,手拿兜鍪出來會晤諸將。大師見他豪氣逼人,器宇軒昂,都為之心折,喝采道:“堡主威武。”
火線兩寨都是漢人構成的簽軍,兵器以盾牌大刀和弓箭為主,任務是吸引進犯,保護主力,攻城衝牆,充當炮灰。中間三寨的擺佈兩寨是由渤海,遼人構成的馬隊軍隊,兵器為長槍馬刀和弓箭,任務是打擊陣型,兩翼包抄,偷襲追敵。最中間的營寨便是女真族的精銳,是決勝疆場的首要棋子,常常是在兩軍膠著時進入疆場,擔負著雷霆一擊,毀滅對方的任務。兵種齊備,兵器多樣,每種兵的人數未幾,卻都是悍不畏死,勇烈凶惡的兵士。火線的兩座營寨一座是預備軍,另一座是輜重軍隊。
那人比洛天初還要高出半頭,臉上鬍子拉碴,虎背熊腰,恰是東郭問刀,他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洛天初的肩膀道:“你這臭小子總算返來了,這幾個月還怪想你呢。”洛天初也哈哈笑道:“我也想大師呀。”東郭問刀道:“你返來就好!我們一起殺金狗!你們還躲著乾嗎,還不出滾出來拜見堡主!”這時十幾名流兵從岩石和草叢中鑽了出來。
世人坐下後,陸飛取下兜鍪,暴露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這一年來他彷彿老了很多,眼角處魚尾紋更深,兩鬢間略顯花色,眉宇間含有深思之意,彷彿每時每刻都在思慮題目。始終與他在一起的杜殺和蔡憐花都發明這一年來陸飛的眉頭就冇有伸展過,乃至連笑都冇有笑過。他將全數心力都用在了防備潼關上麵,現在的潼關比一年前更加堅厚,守城東西齊備,兵士精美,練習有素。
有一魁偉將軍身披甲冑,繫著大紅大氅在城牆上渡步,隻是夜霧飄忽,看不清那人是誰。洛天初看著河上起伏的木筏,心想不如走它一趟,看‘浮橋’是否定真的管用。
他從黑暗中猛地竄出,向浮橋衝去。鑒戒的金兵乃至連看都冇看到他,隻覺頭頂上一陣風掠過,他的人已在五丈以外。腳下的木筏都是用整根的樹乾紮成,雖在河上稍有起伏,但對於練習有素的兵士們來講也能度過。洛天初更是如履高山,乃至連鞋都冇有濕。他奔馳的身影還是被一些金兵發明,大呼聲中紛繁彎弓放箭,可當箭射出來的時候,洛天初已跑到了浮橋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