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渡客[第1頁/共3頁]

初時並無反應，傅少棠還覺得船家在自言自語，兩人靜聲屏息，一時候寂靜無聲，隻聽水波拍岸，浪聲細細。

傅少棠眉頭一挑，卻並不接話，隻以目光扣問。他剛纔上船凝神感受，卻並未聽到除兩人以外，第三者的呼吸聲！

傅少棠霍然轉頭，一雙眼頓時轉到船外。船家撈起片木漿，隨便在水中搖了搖，看向安靜湖麵，眼裡冒出些精光：“我說這船怎的吃水多了些……還不出來嗎？”

這般不顧性命的跟從，潛於水下攀在船後――

傅少棠心知他有發明，當下寧神防備。卻見船家摩挲動手中葫蘆，驀地“嘿嘿”一笑。

他已然大略體味環境，但是也冇有立即衝上去挽救人的心腸，人間萬事，他那裡管得過來？便輕身一飄，就要落到船上。

船家應了一聲，從旁抄起麻繩，道：“公子要送他見官嗎？”

現在卻在自家船下被捉出來，當真，是風趣得緊了。

這當真是要沉船淹死了。

他本來要將此人摜到船上，見得身形倒是一怔，電光火石間竄改主張，卸了七分力道將他輕巧拋下，饒是如此，那人也狼狽趴在船麵上，不住咳水。

船家迎上他迷惑目光，倒是點頭笑道：“公子說隻要你我兩人嗎？你查抄了船上，還冇查抄船下咧！”

但是下一刻，便有一道黑影驀地從船後竄出。

傅少棠昔年前去東萊之時，也曾於太初門下做客，見過太初門下蓄養的鮫人仆從。捉取鮫人煉製成傀儡一法最早便是由太初門人提出，但傅少棠對此冇有半分好感，也是以，連帶著回絕了太初長老送他鮫人仆從、爐鼎的意義。

“好傢夥，咱這條船，竟另有人未付船資便偷偷搭上來了！”

本來此人竟然是潛身於水下，隻攀附著他二人乘坐劃子，如果他們未發明，便可跟著一起前行。

“傅公子……”少年低低頭顱，水珠不竭順著下巴、頭髮滴落，凝若本色，在北風中瑟瑟。

目睹著葫蘆便要落水，船家一臉橘皮皺起，非常憐惜那剩下兩口酒。傅少棠瞧得好笑，腳尖點地拔身掠起，衣袂飛卷如流雲，朝著酒葫蘆飛手一抄。飛掠的葫蘆頓時被他穩穩鐺鐺拿在手裡，折身返來再遞給船家。

傅少棠幾近難以壓抑本身心中肝火，他臨走時點了這少年睡穴，又將他拜托與明月樓掌櫃，給足銀錢，叮囑那掌櫃好生照顧這少年。他本忖著蘇暮秋已分開，這少年隻消安生養好身材便可，待得他醒來本身早已分開，如此那“赴湯蹈火”之語也可拋之腦後，萬冇想到他竟然還跟到此處。

傅少棠沉默，貳心知這船家所言句句失實，木城以下直到君山，水性都凶惡莫測，那荏弱鮫人決然是逃不疇昔的。

船家久經風波，現在見得他這手工夫，笑道：“公子，你重視力隻在船上，卻忽視了船下呢！有水性好的搭著船身偷渡，也不是冇有的事情……想不到小老兒明天就見了一遭，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