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2頁]

碧空涯上無日月，倏倏兩年而過。乾天初具，當取坤地，稷放學宮數裡之遙，卻恰是此節好去處。

“劍者，當一往無前，不懼艱險。”

風挽裳一言不語，靜待下文。

十仲春，冬山如睡。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各派俊彥飛身而上，又身飛而下。

傅少棠隻握殘卷。

“非我擇它，它亦選我。”

春來秋往，四年寒暑。下淵山時春光甚好，返來時倒是北風暗澹時節。

.

“明日再來！”

由是而言心中所想，離山四年，皆以草木代劍，現在初窺劍道，惟願得一兵刃。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盞茶時分，已出劍閣，傅少棠心無邪念，沿尋靈台明光，拾得殘頁，名為《連山》。

.

.

傅少棠不笑不怒，白衣清越，獨立天元之位。

謝腐敗隻說己身謝家弟子，傅少棠卻從不粉飾身份。淵山名聲甚隆，獵奇者多，應戰者眾。稷下無不是青年一代佼佼者，目光所及處，閃動的都是興旺向上的野心。

異口同聲，麵上皆有淺淺訝異之色，最後相視一笑，卻自有默契生於其間。

連山劍者，六合定位，山澤通氣，風雷相薄，水火不相射。現在乾天坤地，兩相竄改，連山劍道，方初窺門徑。

三月，春山如笑。

中天月上，照彆人如玉樹堆雪，劍卻堪比風雷之烈。

師尊風挽裳眸光輕掃：“此劍甚難。”

十九道陳跡刀削斧鑿，筆挺深切，棋秤光可鑒人，若藏雲煙。上麵疏疏落落擱著數枚棋子，吵嘴清楚，乃是一盤殘局。

涯內春秋相仿者，月脈傳人謝腐敗不請而至，笑得腐敗朗朗，卻不掩此中促狹之色。

玄月，秋山如牧。

最後擊碎對方花枝的是傅少棠，身上紅色單衣全被汗滲入了，濕漉漉黑髮遮著前額，瞳色卻敞亮非常。

更有功德之徒，言其容華靜時若重樓飛雪，動時若春江月夜，南荒鮫族亦不及其萬一，言語輕浮，心機昭然若揭。

傅少棠道：“我曉得。”

六月，夏山如怒。

“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連山名為一劍，卻有八大劍道，兩兩相生，又添竄改，繁複通俗，入門不易，停頓亦緩。且需往人間至處體味八劍之勢，劍勢未取，則樊籬不破；樊籬不破，則煉神無期。”

千鈞棋秤，十丈周遭，傅少棠獨立白子，欲戰者立黑子，落地出局。

長空萬裡，晴霄一碧，滄浪水浩浩湯湯懸天而下，清者於天之上，濁者地之下，抬望眼，煙水繚繚，銀光燦燦，若九天銀河倒懸。

傅少棠想，恰是練劍好時節。

至此兩人勤修練劍，日夜不綴。

風挽裳倏爾一笑，春光亦失了明麗色彩：“好，就學連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