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良藥苦[第2頁/共3頁]

“冷？”

內心一聲低歎，說不到手指便愈發輕柔起來。傅少棠剝掉他身上襤褸衣衫，非常利索的扔到地上，取來早已備好的乾淨布巾，細心在少年背脊上擦拭，一點一點，擦去統統臟汙、血跡。手指掠過陳年舊傷，心下微澀，隻能放輕力道，又特地在指尖蘊一團真氣暖和少年軀體。

傅少棠微微蹙眉。

玉色瑩白，花色淡紫，溫潤玉璧上有淡淡白氣，如絲如絮，如雲如霧，將一點紫色氤氳襯著，如同日輪初升時，群山顛頂的一點紫氣。

顧雪衣點頭，手指頓時便被人握住，一股暖意沿著肌膚相貼處湧入，頓時遣散指尖寒涼。

“怎生這麼多傷。”

至於顧雪衣，卻重新到尾，都未出聲反對。

彷彿這句話超出了少年的認知，讓他的神采也開端茫然。嘴唇翕張，喃喃自語，聲如蚊蚋，於他卻聽得清楚。

傅少棠持著匙柄在藥碗內攪動，坐在床榻邊沿，舀起來吹得溫度適合，抬眸就見顧雪衣眼巴巴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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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少年驀地扯了扯唇角，竭力想說甚麼，卻在那一瞬紅了眼眶。

斬下的花枝置於淡色玉匣中。

少年一聲咕噥：“歸正更狼狽的時候你也看過……”

細幼手指伸向光滑玉匣，觸碰的一瞬，少年青輕“嘶”了一聲，旋即將手忙不迭的抽回。

他平日裡都是將眼眸埋冇在混亂髮絲深處，瞳光收斂，不惹人半分重視。如此自晦，教人難以看清他真容。傅少棠第一次替他包紮之時，內心並不在乎，是以在現在方纔完整看清。

些微真氣固結於指尖，虛虛一劃，少年身上衣衫便無聲裂開。衣衫下肌膚久不見天日，骨架纖細，身材肥胖，越顯得身材病態慘白。

明珠幽幽，大如鴿卵，懸於床榻之上，照亮這一方六合。木榻上少年閃現俯臥之姿，衣衫混亂，不住撥弄著玉匣內花枝。

但是這些傷口看著都猙獰嚇人，被施加在他身上，又怎能夠冇有痛苦？

少年瞳光清通清澈：“說出來便不會疼了麼？”

顧雪衣頓時噤聲，把頭一縮，手指聽話的停下來了。

淵山的傳人說罷這一句後，清楚地瞧見少年麵上陡現的怔忪之色。

傅少棠聲音淡淡的：“說出來，不會不疼，但是我會曉得。”他緩聲道：“你總歸不會是一小我在疼。”

房裡溫馨，隻要布巾擦拭過身材，與肌膚摩挲的聲音，除此以外，再無半分聲響。

顧雪衣點頭，諦視那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小聲道：“有藥喝的日子總比冇藥好上數倍，那裡管的他苦不苦！”

傅少棠斜眸看他手指上擦痕，冷冷道：“你另有理了！”

待得終究將擦拭潔淨，傅少棠昂首，卻見顧雪衣不知何時將頭顱轉了過來，一雙瞳眸吵嘴清楚，凝睇人時溫馨且專注。見得他昂首相望，少年睫毛微動，側過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