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聲聲咽[第2頁/共3頁]

如果這個天下上連他都不能信賴，那麼他還能去信誰！

少年衣衫已經濕了大半，卻像冇事人普通，略帶擔憂望著他。一點眸色清楚，彷彿並不明白他這般肝火來自於那邊：“……公子，你如何了？”

萬千陰翳消逝無蹤，彷彿從始至終，他便是這麼有些擔憂、有些驚駭，卻非常專注地望著他。但是傅少棠決計不會認錯先前那一幕，彷彿心中光芒都被奪走，今後沉湎，隻餘無邊暗中。

“……我怕，公子，我怕……”溫熱的鼻息吐在耳邊，肩上的衣衿亦被浸濕。

顧雪衣咬住嘴唇，又想起早上醒來時，發明身邊人不在的惶恐失措。澎湃的絕望那一刹將他包裹，一瞬竟覺生無可戀。

忽而間一幕再現。

“冇有！”

“……公子！”

傅少棠剝下他外套，冷冷道：“那你站在雨中乾甚麼！”

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入了衣領，還未達到絕頂的時候，已經變得冰冷。

抬手便想要將他給帶起來，但是哽咽之聲，卻讓他硬生生止住了行動。

昨日裡他都說的那般清楚了，但是他還如許，還如許！本來覺得剖明心跡，可一旦有風*折，他卻不信他，還是自怨自艾！

――我並不信他。

“……我一向都信你的，我也隻信你，公子……隻要你……”少年喃喃夢話，溫熱液體順著衣領落入衣內，滑動著，變成了光滑而冰冷的珍珠。

他終究痛哭出聲。

顧雪衣難掩眼中錯愕，眼裡幾近要落下淚來。自本日淩晨醒來便一驚一乍，勉強支撐到此時，早已經是勞損不堪，卻還要抵擋傅少棠詰問：“……你便情願信他，也不信我麼？！”

“冇甚麼。”

傅少棠大步向他走去，緊接著劈手便抄住了少年胳臂。顧雪衣悶哼一聲，眉峰淺淺蹙起，卻猶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彷彿下一刻他便會消逝。傅少棠不由自主放輕了力道，但是還是不由分辯的將少年帶入了屋內。

東萊太初上的一劍，隕星川上的一劍，君山顛頂的一劍！

如何能夠不信！

傅少棠淡淡道：“你覺得我把你扔下，本身走了麼？”

顧雪衣嘴裡苦澀，卻無可回嘴道：“……是，我覺得公子將我送給他了。”

但是他的淚水又是那麼燙，沿途滾過的肌膚彷彿都灼燒起來。

――不會不疼。但是你說出來，我會曉得，你總歸不是一小我在疼。

當下傅少棠並不遊移直接走向屋外，反倒是屋內顧雪衣瞥見他拜彆身影，怔了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傅少棠一聲嗤笑：“方既白說甚麼，你便信甚麼？”

傅少棠抱住他的腰背，悄悄地，一下一下，拍打著少年脊背。

“是麼？”傅少棠揚眉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