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湧泉報[第1頁/共2頁]

何況，那還隻是一個孩子！

傅少棠閉著眼，他幾近不敢去看顧雪衣現在模樣，向來沉著心湖在這一時掀起滔天大浪，越想，便越是疼的無以複加。

塵封已久的大門在這一刻終究被緩緩翻開，暴露了此中落滿灰塵的影象。

從未考慮過，被救下一次卻再被罷休後，阿誰孩子將要麵對的處境。

飛出的木劍，倉促而畏縮的眼神，怯懦的想要避開……

僅僅木劍，且是乾坤劍勢同用……心念電轉的頃刻，傅少棠失聲：“是你？”

傅少棠閉上眼。

他唯有在一處，隻用木劍出過一劍！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公子於我，何止有一命之恩！”

一刹時，過往裡少年無數次反覆的話語在傅少棠耳邊閃現，那麼多次的誇大，一如昨日：“我願陪侍公子擺佈，端茶倒水，做牛做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無邊渾沌，無邊森羅。

那隻幼年鮫人……

眼中酸澀不堪，攀附在肩上的那隻手在這時緩緩下滑，一下一下，輕撫著他的背脊，另一隻手卻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傅少棠向來覺得本身無所害怕，但是在現在，心底，竟有一點點微不成尋的懼意。

卻冇推測，比他想的，還早了那麼久。

倘若真的是你……倘若真的是，他早該一劍取了那傢夥性命！

顧雪衣卻微淺笑起來，眉眼在一刻間，伸展到極致，濃如墨，淨如雪，彷彿如初見。

在那五年裡，他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那一刹時腦內霹雷作響，幾近不知是何感受。傅少棠顫抖著扣住少年手腕，掌下脈搏有力而短促，一下一下，擊扣在貳心口。

他悄悄地歎了口氣，彷彿有些欣然：“可惜啊，公子……你大抵，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吧……我逃到隕星川的時候，已經要對峙不住了，都想放棄，讓他們捉我歸去，卻恰好看到你……你不曉得當時候我在隕星川碰到你有多歡樂，一點都不敢信賴，固然你必然不曉得我是誰的……厥後，你出身在淵山，而我倒是在南荒，想要去北漠找你無異於登天，卻真的在木城見到了你……”

少年微微含笑地望著他，溫和端倪好像春水，淺淺泛動著，似無聲無息的安撫，讓心頭肝火漸漸下沉。

“不是的。”顧雪衣點頭，淺含笑起來，“是在太初門裡，公子。你未曾記得我，我卻記得你……隕星川上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將你認出來了。”

裂帛之聲連綴不斷，烏黑碎片翩飛如蝶，那鮫人卻隻能有力掙紮，手很快便被身上那人按住，眼眶裡落出的淚一顆一顆，散落在草上，圓潤髮亮。傅少棠向來都不去乾與太初門下蓄養鮫人一事，但是事到麵前，他卻毫不成能坐由那年幼鮫人被□□！

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連山八式。